香港没有屈服 也没那么多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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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人没有那么愚昧,那么多奴性,没有受过数十年专制文化的洗脑,因而对共产党的谎言有充份的警觉。(美联社)(photo:UpMedia)
    香港人没有那么愚昧,那么多奴性,没有受过数十年专制文化的洗脑,因而对共产党的谎言有充份的警觉。(美联社)(photo:UpMedia)

    最近看了一部名为《官方机密》的影片,故事取材自真人真事。描述美英入侵伊拉克战争前后,英国一个女情报人员,对外洩露一份内部文件,暴露美英政府为侵伊战争的「合法」,动用不正当手法,企图改变联合国决议案投票的结果。

    这位年轻女子被《官方保密法》起诉,几乎陷入牢狱之灾,幸好新闻媒体跟进报道,正义律师为之辩护,而当事人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最终政府担心事件深度曝光后,遭遇更多被动损耗,因而主动撤诉。

    美国入侵伊拉克的战争,最后无法避免,但因为最终未能证实伊拉克拥有大杀伤力武器,使侵伊之战至今受质疑。

    九一一美国被恐怖分子袭击,双子厦轰然倒下,死伤数千,美国本土遭到如此巨创,是立国以来绝无仅有之事件,政府负有情报与国防失误之责。为摆脱政府的不利处境,小布希政府要发动一场战争,来替美国人出一口气,转移政府失职的究责,因此,不论伊拉克有没有大杀伤力武器,这一仗都是不得不打的。

    天下最肮脏的东西就是政治,民主政治也不能倖免。政治永远充满收买、交易、奸诈、攻讦,充满阴谋手段、违法行为,差别只是民主国家政府的违法行为受到社会监察与法治抑制,而独裁政府却可以无法无天。

    当小布希政府预感九一一可能危及政府时,不惜动用非法手段去做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正如当年尼克森为胜选也会违法窃听。一个小人物,挑战权力熏天的政府,承受个人和家庭的巨大压力,仍不屈不挠坚守个人立场,最终邪不能胜正,这体现了民主社会对公义的保障,也体现了个人权利面对政府行为时,微弱而坚忍的力量。

    坚持正义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唯有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择善固执,这个世界才会慢慢好起来,我们才有未来。

    香港人今日的处境,有点类似这个女子面临的压力,强与弱不成比例,眼前的危险足以摧毁我们的意志。国安法凌驾,香港人的反抗动辄得咎,政府随时可以动用专政工具来惩罚个人。在巨大压力下,民主政团被迫解散,传媒归边取宠,意识形态一党独大,香港社会死气沉沉,「由乱入治」即由生入死。

    但是,香港人并未屈服。撕毁中英联合声明是正当的?基本法变成废纸理所当然?国安法凌驾宪法和基本法?政府掏空立法与司法符合普世价值?

    世上事,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是与非不会因为权势大小、利弊轻重、力量强弱而改变;在原则问题上,没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种事。香港人生于斯长于斯,深知香港之好与不足,香港人才是决定香港命运的主人,而不是中共,更不是港共。走遍天下,只有这个理,没有其他的理。

    因此,不论时势顺逆,不论潮流进退,我们只有认这个「死理」,一认到底,丝毫不得动摇。压力来时,我们无须硬碰,但内心要保持清醒与镇定,时机不利,我们可以忍耐与等待,但有香港人一日,我们就不可放弃我们对这片土地的爱,就要永不屈服,永远坚持下去。

    认死理,因为宪法与基本法不是小孩子玩泥沙,不是恶霸恃强行凶;认死理,就是政府与执政党不能恩将仇报,不能玩弄与欺压人民;认死理,就是普世价值才是千年大计,而不是一党之私的无耻与暴虐。

    认死理,就是要明白每个人的幸福都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独裁统治者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认死理,就是要明白世上最长命的不是执政党,而是人民;认死理,就是要明白,历史河道会弯曲,但一定朝向人性大海,乌云会短暂遮住太阳,但乌云不会永远遮蔽天空。

    香港人没有那么愚昧,那么多奴性,没有受过数十年专制文化的洗脑,我们对共产党的谎言有充份的警觉,我们有自由法治坚实的底气,所以我们是有条件认死理的。只要我们不轻言放弃,这条路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不成功,则成仁。

    是不是任何个人的坚守,都一定会成功,不一定。从个人的角度看,有时候确实斗不过专制的政府,但从整体来看,一个再强大的专制政府,一定斗不过人民,斗不过时代,斗不过历史潮流。

    一个弱女子抗争的成功不是必然的,其间也有一些偶然因素,但因为个人的坚持,令专制政府不那么自在,不那么得心应手,不那么「坐定粒六」。一个人认死理可能失败,人人一起认死理,最终一定成功。集众人之合力,令他们的龙椅朽坏,铁桶漏水,人民终极的幸福,就会从天上掉下来。

    (本文授权转载自作者脸书专页/原标题:唯有择善固执,这个世界才有未来)

    ※作者1978年赴香港定居。曾任《新晚报》副刊编辑、《文汇报》副刊编辑及天地图书公司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