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将以间谍罪起诉澳籍华裔作家杨恒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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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大利亚作家和商人杨恒均与妻子袁小靓。杨恒均将在北京面临间谍罪的审判。(photo:NYTimes)
    澳大利亚作家和商人杨恒均与妻子袁小靓。杨恒均将在北京面临间谍罪的审判。(photo:NYTimes)

    澳大利亚悉尼——一名澳大利亚作家兼商人将于本周在北京以间谍罪受审,中国和澳大利亚之间的关系因一系列争端陷入冰冷状态,本案是其中的一个焦点。

    澳大利亚外交部长玛丽斯·佩恩(Marise Payne)在声明中表示,对商人杨恒均的审判定于周四进行,距他于2019年初在中国被拘留已有两年多。

    “尽管澳大利亚官员多次提出要求,中国当局仍未提供指控杨恒均的任何解释或证据,”佩恩在上周五发表的声明中说。“我们已经明确地向中国当局转达,我们对杨恒均受到的待遇以及在处理他的案件方面缺乏程序公正性表示担忧。”

    杨恒均的朋友兼学术指导、悉尼的大学教授冯崇义说,尽管澳大利亚政府要求派外交官参加听证会,但杨恒均可能会被秘密审判。他说,杨恒均的家人已被中国当局告知开庭日期以及审判将在北京进行。

    “他们会使用国家安全的理由来限制探视,”冯崇义说。“律师没有太多时间来申请与他见面或作准备。”

    鉴于中国法院的无罪宣判十分罕见,于中国出生、现年56岁的杨恒均几乎肯定会被判有罪并被判刑。他否认相关指控。杨恒均的律师没有接听电话。

    “我是无辜的,我会抗争到底,”去年9月,杨恒均从北京的拘留所向家人和支持者放话,冯崇义证实收到了这一信息。杨恒均还说:“我永远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他是中国四名备受瞩目的在押人员之一,他们受到的待遇加剧了北京与西方国家之间的紧张关系。他们的支持者和人权专家指责中国把他们当作外交争端的棋子。

    澳大利亚的经济命运与中国紧密相连,中国对其铁矿石、农产品和其他资源有很大的需求。(photo:NYTimes)
    澳大利亚的经济命运与中国紧密相连,中国对其铁矿石、农产品和其他资源有很大的需求。(photo:NYTimes)

    两名加拿大人康明凯(Michael Kovrig)和迈克尔·斯帕沃尔(Michael Spavor)在3月因涉嫌从事间谍活动而受审后,正在拘留所等待法院判决。他们的支持者和加拿大总理贾斯汀·特鲁多(Justin Trudeau)表示,他们在2018年被捕是对加拿大拘留中国电信高管孟晚舟的报复,这名中国高管因与伊朗的交易相关的银行欺诈罪面临引渡美国。

    去年8月,中国调查人员拘留了中国出生的澳大利亚公民成蕾,她是中国环球电视新闻网(China Global Television News,简称CGTN)的主持人。中国外交部随后表示,成蕾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包括间谍活动、非法获取或提供国家机密或颠覆共产党政权等含糊不清的罪行。

    杨恒均的审判正处于澳中关系处于低谷之际。澳大利亚的经济命运与中国紧密相连,中国对其铁矿石、农产品和其他资源有很大需求。但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于10月发布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对中国的负面看法在澳大利亚民众中激增,甚至超过了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民众。

    2020年,对中国持负面看法的澳大利亚受访者的比例与前一年相比增长了24个百分点。有81%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现在对中国有负面看法。

    北京指责澳大利亚政府煽动对中国干预澳大利亚政治的无端恐慌。中国在去年9月表示,澳大利亚安全和警察部队于数月前突袭了四名中国记者在澳大利亚的住所。

    杨恒均于2019年初从纽约飞往中国南部城市广州。他的朋友提醒,由于中国日益严峻的政治环境,他有被捕的危险,但他没有理会朋友的警告。他在到达后不久就被拘留,澳大利亚是他的第二故乡,他的案件与恶化的中澳关系纠缠在一起。

    8月,澳大利亚记者成蕾在中国被拘留。(photo:NYTimes)
    8月,澳大利亚记者成蕾在中国被拘留。(photo:NYTimes)

    澳大利亚政府否认了杨恒均是其特工的说法。总理斯科特·莫里森(Scott Morrison)去年表示,“这些关于他是澳大利亚间谍的说法是绝对不正确的。”根据路透社报道,最近被问及杨恒均即将进行的审判时,莫里森说:“应有一个公平公正的程序。”

    中国外交部驳斥了杨恒均在拘留期间遭到虐待的说法。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去年在北京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说:“不存在所谓’折磨’、‘虐待’的情况。”

    来自澳大利亚的外交恳求似乎不太可能使杨恒均免于被定罪以及可能的监禁。

    他多年穿梭在中国、澳大利亚和美国之间,同时是商人和网络评论员。杨恒均大约20年前获得了澳大利亚国籍,于2011年在中国遭短暂拘留,尽管他后来表示那是一场“误会”。

    在谴责中共的严厉政策并敦促中国放宽政治的同时,杨恒均并没有公然挑战该党,而是继续通过他在中国的博客和社交媒体帖子来培养大量的网络读者。他经常呼吁为公众辩论提供更多空间。

    “中国需要这种批评的声音,中国政府需要批评者,”他在2015年写道。“一点杂音都没有的国家,恐怕怎么有特色,也不会比北朝鲜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