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值最高美股上市，UiPath 股价一路下跌，RPA 市场前景到底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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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
文 | 王吉伟
美国当地时间 4 月 21 日，AI 机器处理自动化技术研发商、企业级 RPA 软件巨头 UiPath 成功登陆纽交所，股票代码 "PATH"。
UiPath 开盘股价为 65.50 美元 / 股，较发行价 56 美元 / 股上涨约 17%。上市当日，午盘一度涨破 70.40 美元，日内涨幅扩大到近 26%。最终股价增幅 23.2%，市值增长至 358 亿美元。
但最近半个月以来，UiPath 股价犹如过山车。4 月 27 日，最高价一度涨超 84 美元。5 月 3 日，最低价降至 67.70 美元。5 月 3 日，最高涨回 76 美元。5 月 6 日最低价为 65.56 美元，以 69.15 美元收盘。
截至 5 月 7 日，UiPath 市值 358.32 亿美元，收盘价 69.02 美元，与 IPO 后的估值 350 亿美元基本持平。半个月时间，UiPath 市值从上市初的 358 亿美元，重新回落至 358 亿美元。
在资本市场，UiPath 身上贴着很多亮眼的标签。它创造了美股史上第三大软件业 IPO，也是企业级软件独角兽进入资本市场，还是首家登陆美股市场且市值最高的 RPA 软件平台，并且背后股东均是谷歌、腾讯、红杉等知名资本机构。
所以，有着科技股 " 女股神 " 之称的凯萨琳 · 伍德 ( Cathie Wood ) 所领军的方舟投资 ( ARK Invest ) ，在 UiPath 挂牌当日购买了约 270 万股，占当天交易量的三分之一。有意思的是，ARK 在当天减持了特斯拉股票。
而 ARK 大量购买 AI 创业公司、自动化软件商的股票，似乎预示了科技股的未来的走向。重仓 UiPath，是否也意味着以 ARK 为首的投资机构，看好 RPA 行业呢 ?
鉴于 UiPath 近期不算很好的股市表现，未来更多上市 RPA 厂商的市值又能不能冲向更高 ?
高增长 高毛利 高留存率，UiPath 被看好为何股价一路下跌 ?
事实上，UiPath 的股市表现，除了呈现 " 过山车 " 症状，还有一路下跌的态势。除了开盘前几日的高增幅，后面的股价基本一路下行。
即便偶有小幅增长，也会在第二天继续下行。4 月 27 日其股价最高冲到 83.40 美元，而 5 月 6 日的最低价也一度降至 65.56 美元，几乎与开盘价持平。5 月 7 日，UiPath 以 69 美元收盘，当前市值 358.32 亿美元。
为何 UiPath 会有这样的股市表现呢 ? 咱们还得先从其营收说起。
UiPath 的营收来源主要有三块，分别是 Licenses 许可证 ( 客户为软件付费 ) ，Maintenance and support 支持和维护 ( 帮助运行和维护机器人 ) 和 Services 服务 ( 培训 ) 。
过去 5 年，UiPath 利用其在 RPA 领域的领先地位，营收从 100 万美元增长到 6 亿美元，并实现了高增长、高毛利与高留存率。从 SaaS 领域而言，它是是有史以来增长最快的公司之一。
招股书显示，UiPath 在截至 1 月 31 日的 2019 财年、2020 财年、2021 财年营收分别为 1.48 亿美元、3.36 亿美元、6.08 亿美元，2021 财年营收较 2019 财年同比增长了 310.8%。其中，许可证收入 ( Licenses ) 分别为 9491 万美元、2 亿美元、3.46 亿美元，支持和维护收入分别为 4728.7 万美元、1.2 亿美元、2.32 亿美元。
营收占比最大的是许可证收入，第二位是支持和维护收入，服务营收占比不足 5%。
在过去的 8 个季度，UiPath 的季度营收同比增速稳定在 80% 上下。同时，毛利率也不断攀升，且其主要收入来源的毛利率都非常高。其中，许可证收入为 98% 的毛利率，因为该产品在客户的计算机上运行，没有基础设施成本，生产产品的成本接近零。而支持和维护业务的毛利率为 90%，比 71% 的 SaaS 公司平均水平高出近 20%。
截至 2021 年 1 月 31 日，全球有超过 7968 家组织运用 UiPath 的软件，其中 63% 都是财富全球 500 强企业，财富十强中有八家都是 UiPath 客户，著名财富 500 强企业中有 60% 以上为 UiPath 客户，其中包括美国银行、丰田汽车、通用电气、Adobe 等公司。
UiPath 通过提供自动化平台向客户收取订阅费用产生收入。业务通常从单个项目开始，逐步拓展至部门及公司整体，从而进一步提高公司的自动化程度和工作效率。在王吉伟频道看来，这意味着客户一旦取得初步成果，就会持续在这 RPA 项目上投资，因此留存率特别高。目前，该公司的客户留存率高达 96%。
虽然公司业务发展呈现 " 高增长 高毛利 高留存率 " 的态势，但 UiPath 却仍然处于亏损状态，主要是因为其销售费用居高不下。接下来，会不会出现规模体量越大销售费用也越高的情况 ?2021 年能不能做到收支平衡 ? 很多人都会在心中打几个问号。
这种情况下，持有的股票的人或会卖掉一部分，观望的人也会更大。
利好其股市的一点在于，2021 财年 UiPath 的净亏损已减少 82% 至 9240 万美元。随着营收的进一步增加与销售费用的优化，预计下一个财年能够实现扭亏为盈。
重要的一点是， UiPath 的成功上市，证明了以授权收入、运维及技术支持为主的营收模式，在 RPA 行业是可行的，商业模式存在巨大潜力。可以说，UiPath 在为整个 RPA 行业背书，其股市表现也会影响很多机构对该行业的看法。
多机构买入 UiPath 股票，意味 RPA 行业前景广阔 ?
在美国，UiPath 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然也不会被资本市场所热烈拥护。
首先，UiPath 仅次于去年 9 月的 Snowflake 和今年 1 月的 Qualtrics，创造了美股史上第三大软件业 IPO。
同时，UiPath 也是继 Zoom、Snowflake 等企服巨头成功上市之后，又一家企业级软件独角兽进入资本市场。
并且，UiPath 也是首家登陆美股市场且市值最高的 RPA 软件平台，市值方面之前已上市的全球三大 RPA 之一 BluePrism 无法与其媲美。
此外，UiPath 背后的股东，还有谷歌、腾讯、红杉等一众知名资本机构的身影，这些名企持有股票的企业的自然值得关注。
以上这四点，可以算是 ARK 等资本机构大量买入 UiPath 股票的几个原因。同时 UiPath 的上市，也使得 RPA 行业得到更多组织的认同，RPA 的行业与商业价值得到进一步的市场肯定。
资本机构对行业的前瞻性看法，总能打开大家的想象空间。在中国市场，金沙江创业投资基金董事总经理朱啸虎，曾在去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指出，RPA 软件与服务市场是百亿美金的 " 无人经济 "，商业价值潜力巨大。
这里的 " 无人经济 " 并不是无人售卖机、无人超市那样的相对传统的经济模式，而是替代人力的流程自动化普及到企业经营中的各个场景。如此一来，RPA 的市场空间就要大得多。
不管是海外还是国内，出于降本增效的需求，自动化替代人力以及人机协作的趋势是不可逆的。作为软件机器人，近些年 RPA 的推广与应用还催生了一个商业经营名词 "RPA 机器人应用密度 "。
在 IDC 的全球范围内的 RPA 机器人应用密度对比数据中，排名第一的韩国每 10000 名工人中有 710 个机器人，相比之下中国的机器人应用密度只有 97。这个比较悬殊的数据对比，意味着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
在国外市场，UiPath 等厂商已经得到很多世界 500 强企业的青睐。在中国的广阔蓝海市场，正等着更多的 RPA 厂商去驰骋冲杀。
并非所有企业看好 RPA，云原生、低代码是竞争还是助力 ?
ARK 的重仓举动，代表某些资本机构看好 UiPath。但仍有一些机构，并不怎么看好 UiPath 以及 RPA 行业，甚至对 UiPath 的长期前景表示担忧。
比如 PitchBook Data 的分析师 Brendan Burke 就认为，UiPath 可能缺少耐久的价值。虽然过去一年 UiPath 凭借自动化的高需求飞速扩张业务，但该公司的平台更像是云原生自动化的过渡技术，它面临 AI 领域企业入局的竞争风险。
因为未来企业自动化需要一线用户配置云原生机器学习模型，它们可以适应动态的数据流，以做出准确决策。但 UiPath 的应用并不是云原生的，需要与大约 75 家第三方 AI 模型厂商结合，才能做出智能化决策。这意味着，在 AI 方面 UiPath 缺少核心竞争力。
而在技术的可替代性上，流程技术供应商 Celonis 首席执行官亚历山大 · 林克 ( Alexander Rinke ) 也在某采访中直言，与低代码自动化相结合的流程技术，可以取代 RPA AI 之类的自动化技术，甚至比传统 RPA 更有效，且可扩展性更强。这个观点的主要逻辑是，低代码技术正在冲击全球 RPA 市场的发展。
事实上，目前流行的智能认知型 RPA 都是融合流程技术、低代码和 AI 的融合性产品。很多低代码开发平台，都已经推出或者引入了 RPA 产品。
王吉伟频道认为，RPA 本身就是为流程技术而生的自动化产品，并且当代 RPA 产品的编辑器，基本都配备了低 / 无代码技术，目的就是降低开发难度，让更多非技术人员能够快速上手开发流程机器人。
从技术属性来讲，RPA 是自动化处理技术，融合 AI 的 RPA 则已经被纳入 AI 技术体系。低代码则是一种图形化编程技术，本身并无法实现自动化功能。而现在很多低代码平台厂商，在自动化技术模块的选择上，甚至会直接引入 RPA 产品。比如微软整合 FortressIQ 和 Softomotive，就是其中的典型。
在低代码平台与 RPA 产品的组合中，RPA 解决已有软件系统中简单、重复的操作性问题，低代码解决轻量化应用的开发成本与效率的问题。两者相得益彰，在处于融合发展的进程中，并未呈现相互取代的趋势。
后记：经济价值高契合领域广，未来 RPA 股市表现当会更好
从相关机构的预测数据来看，RPA 的未来市场有着强劲的增量。
IDC 数据显示，截至 2020 年底，全球 RPA 市场的市场规模为 170 亿美元。并预计以 16% 的复合年增长率，在 2024 年底增至 300 亿美元。
纯 RPA 市场来看，16% 的增长率并不算高。但 RPA 几乎能够被任何自动化解决方案所包容，也正在成为大数据解决方案的重要工具，同时已经成为人工智能解决方案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一些数字化平台也会与 RPA 厂商进行深度生态合作。
多重领域来看，RPA 在行业生态方面具有多维契合的属性，市场比较多元。
因此，RPA 实际产生的商业价值，比一些机构预测的数据要大很多。早在 2019 年麦肯锡就预测，至 2025 年 RPA 所属的自动化技术市场将会有近 6.7 万亿美元的经济价值。而在业务流程自动化领域，RPA 正在成为自动化解决方案的顶流。
在 RPA 的市场增量上，2019 年 Gartner 发布的软件市场数据报告中，全球软件市场 RPA 就以 75.6% 的增幅速度继续领跑。随着更多企业接触并了解 RPA，加上各地相关组织的推动，未来几年 RPA 都会有足够高的增长速度。
重点是，RPA 与 AI 融合之后，它的应用场景越发广泛，在未来某个时间节点上，定会迎来一个指数级爆发。这样发展下去，未来 5-10 年，" 人手一个机器人 " 的愿景未必不能实现。所以，IDC 预测 2024 年 RPA 仅有 300 亿美元市场，而 UiPath 会在招股书中强调预计市场规模将会超过 600 亿美元。
身处一线的 RPA 从业人员给予王吉伟频道的反馈是，眼下 RPA 的资本市场与现实市场差距比较大。在一些实际应用中，RPA 的维护等成本甚至比人力成本还要高。
但这其中有一个逻辑在于，技术的迭代会推动 RPA 的成本不断降低，人力成本却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升高，所以未来肯定会有普适性的 RPA 自动化产品用于任何组织。
RPA 能够契合的领域，在更大的范畴还可以进入自动化、流程再造、SaaS、企服市场、无人经济、人机协同等领域，所以在资本市场它并不缺少概念与标签。一级市场中 RPA 的身价自 2019 年就已经提上来了，但在二级市场目前的表现并不算很好，或者说没有达到人们的期望值。
相信后面随着 " 自动化优先 " 思维在企业管理中渐渐普及，超自动化的理念在企业经营中逐步实践，将会有更多人与组织接受、推广及应用，RPA 也会在创投领域拿到更多融资。一级市场推动二级市场，RPA 的股市表现自然也就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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