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钻石是怎么击败国际大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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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钻石多了,血钻才会少。
作者|肖邦
排版|佘宇翔
河南钻石崛起,国际钻石大鳄开始慌了。
这是一场人工钻石与天然钻石的大决战。
这是一次中国河南钻石向国际钻石垄断商发起的一次大突围。
胜负未分之下,谁将笑到最后?
河南钻石是怎么炼成的?
9 月 24 日,一家来自河南省的钻石企业登陆中国 A 股。上市首日,股价暴涨 11 倍,20.62 元的发行价,在收盘时,股价冲到 229.38 元。
在那一天,中国 A 股股民记住了一个新名字:力量钻石。
这是河南省第四家登陆 A 股的钻石培育企业,前三家分别是豫金刚石、黄河旋风和中兵红箭。什么叫 " 钻石培育 "?简单地说,就是通过技术手段,制造人工钻石。
河南人工钻石产业到底有多强?为什么能够培育出 4 家 A 股上市的钻石公司?
据中国证券报报道,中国人工钻石产量占全球钻石总产能的 50%。其中,河南人工钻石又占中国总产能的 80%。河南一个省的人工钻石产量就占全球总产能的 40%。
当人们对钻石的印象还停留在非洲的钻石矿山之中时,中国钻石工厂已经拿下了全球钻石市场的半壁江山。
而这一切,都起源于河南省商丘市下属的拓城县。就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县城,却是世界级的 " 钻石之都 "。
图源:商丘日报
1963 年,在北京通用机械研究所的高压实验室里,来自郑州磨料磨具磨削研究所(也就是郑州三磨所)的王光祖,带领着他的研究团队,成功地制造出了中国第一颗人工钻石。
当那颗人工钻石散发出闪亮的光芒时,河南的人工钻石产业也在那一刻,埋下了一颗种子。
虽然中国的第一颗人工钻石诞生在北京,但郑州三磨所却成了中国人工钻石产业的黄埔军校。
后来,河南人工钻石产业的领军人物,大都出自于郑州三磨所。
1980 年,郑州三磨所的工程师冯金章回到老家柘城县,创立了柘城第一家金刚石培育工厂——邵园金刚石厂。就是这个厂的设立,让柘城后来成为了 " 世界钻石之都 "。
冯金章把三磨所里的钻石培育技术带到了柘城县邵园金刚石厂,厂里又培育出一批技术骨干。这些技术骨干离职单干,又创立了一批大大小小的钻石培育工厂,其中就包括邵大勇创立的力量钻石。
就宛如开枝散叶一般,郑州三磨所作为技术源头,向下传递至柘城县邵园金刚石厂,又继续扩散至技术人员和更多的钻石工厂。最终,河南形成了一个产研销一体化的庞大的人工钻石产业链。
如果范围扩大至人工金刚石,2017 年中国人工金刚石产量高达 250 亿克拉,占到全球产量的 90% 以上。到 2020 年,这一数值更是继续攀升至 95% 以上,连续 14 年位居全球第一。
在人工钻石领域,纵观全世界,没有一个能打的对手,中国河南省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
当河南钻石崛起后,就势必冲击到国际钻石厂商的固有地盘。一场河南钻石企业和国际钻石厂商的对决,在所难免。
国际钻石大鳄是如何垄断天然钻石的?
在钻石产业中,主要就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由国际钻石大鳄所主导的天然钻石,另一个则是由河南钻石企业所主导的人工钻石。
在色泽、成分等品质上,天然钻石和人工钻石并无显著差距。二者的基础元素都是碳。
从源头上来讲,全球钻石商业形态是戴比尔斯开拓并主导的。
"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这句经典的广告词,让全世界的女孩都相信,爱情会像钻石一样恒久。可事实是,爱情经常遭遇背叛,但跟爱情深度捆绑的钻石生意,却是真正地做到了 " 恒久远 " 和 " 永流传 "。
可以说,是戴比尔斯让钻石成为了行销世界的商品。
在戴比尔斯起家的地方——南非,钻石从来都不是一个稀缺商品。南非拥有全世界最大的钻石矿——库里南钻石矿。当这些钻石矿山被一个一个地发掘时,戴比尔斯意识到,如果过多的钻石流入市场,那么,钻石将成为不值钱的普通石头。
要维持钻石的高价,就必须阻止钻石在市场上大规模流通。而要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戴比尔斯必须掌控钻石的产能。
基于这一理念,戴比尔斯开始对全球钻石矿山进行垄断式控制,通过各种手段兼并南非大大小小的钻石矿。在巅峰时期,戴尔比斯控制了全球 80% 的天然钻石产量。
在垄断天然钻石产量后,戴比尔斯实施单一渠道,少量出货的经营模式,制造出钻石稀缺的假象。和苹果乔布斯比起来,戴尔比斯才是饥饿营销的真正鼻祖。
从 1870 年算起,戴比尔斯通过这种模式,已经垄断全球钻石市场高达 150 年。期间,不乏有挑战者,但因为戴比尔斯不仅垄断了钻石矿山,还垄断了全球钻石品质的标准。
在钻石行业,戴比尔斯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这就让戴比尔斯站在人类钻石商业的顶峰,其地位极难被撼动。
直到中国河南的钻石崛起,戴比尔斯才迎来它最强大的对手。
河南钻石对决戴比尔斯钻石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作为全球钻石市场的挑战者,河南钻石逆流而上。
前文中就提到了,戴比尔斯集团不仅是全球最大的钻石厂商,也是全球钻石商业规则的制定者。河南钻石要想跟戴比尔斯正面交锋,双方地位是极为不对等的。
这是人工钻石和天然钻石的较量,尽管二者并无本质差别。但没有差别,可以创造差别。为了巩固天然钻石市场的护城河,戴比尔斯特意推出一句全球的广告词:"Real is Rare,Real is Diamond"。
意为:" 真实才是稀有的,真实的才是钻石。" 言外之意就是,人工钻石都是不值钱的 " 假钻石 ",要买就买天然真钻石!
可事实上,人工钻石和天然钻石在结构中,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是经过上亿年天然形成的,另一个则是在工厂里只需花费 1 周时间,就能培育出来。
从生产效率来看,人工钻石的产能远远超过天然钻石。
为什么戴比尔斯要宣扬:" 天然钻石才是真钻石?" 因为戴比尔斯掌控着全球 80% 的天然钻石产量。对比之下, 中国却是一个天然钻石极为匮乏的国家。正是因为缺钻石,中国才大力发展人工钻石。
中国最初发展人工钻石技术,并不是用来做珠宝,而是用于工业。钻石也叫金刚石,金刚石是一种超硬材料,在众多工程领域中,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戴比尔斯强调 " 钻石的天然属性 ",其用意在于贬低人工钻石的价值,用来维系他们对全球钻石市场的垄断性质。
事实证明,这一招是有效的。根据贝恩咨询数据显示,2020 年人工钻石对珠宝市场的渗透率只有 6%,94% 的珠宝仍然采用天然钻石作为核心原料。
向上突围遭到戴比尔斯的堵截,但在下沉市场,河南人工钻石却杀出了一片新蓝海。
天然钻石因具有不可再生、开采难度大和垄断性质,让天然钻石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但人工钻石是可规模化量产的。一颗天然钻石的形成,需要埋藏地上上亿年。可在钻石工厂里,1 个星期就能培育成功。
这让人工钻石拥有巨大的成本优势。河南的钻石工厂经过一轮轮价格战后,把人工钻石的价格拉低至天然钻石的 10%。
巨大的价格差催生出一个全新的,高性价比的中低端钻石市场。张雨绮说过:"3 克拉以下的钻石不值钱,不要买。"
可是,一枚普通的 3 克拉钻石,售价低则 30 万,高则超 100 万。这是一个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价格。但如果换成 3 克拉人工钻石,价格可以降至 3 万 -10 万之间。
在力量钻石的销售产品体系中,3-5 克拉的人工大钻石,从 2018 年到 2020 年,销售占比从 0 一路爬升至 28.34%。
对消费者而言,花更少的钱,买更大的钻石,让人工钻石极具性价比。
在这种情况下,河南人工钻石的消费者就和天然钻石的消费者出现了分流。两种不同的钻石形成了两个不同的市场。
然而,经过 150 年的开采,天然钻石的产量开始逐年下滑,开采成本却逐年上升。
根据贝恩咨询数据显示,2017-2020 年,全球天然钻石毛坯的产量分别为 1.52 亿克拉、1.47 亿克拉、1.39 亿克拉、1.11 亿克拉,产量一年比一年低。同期,戴比尔斯的钻石产量也逐年下滑。
当前,全球已探明的天然钻石储量为 25 亿克拉,仅够开采 25 年。如果没有新的大型钻石矿被发现,25 年后,天然钻石的产能将耗尽。
一边是人工钻石产业蓬勃发展,一边是天然钻石产能逐渐枯竭。戴比尔斯终于站不住了!
号称 " 天然钻石才是真钻石 " 的戴比尔斯在 2018 年,推出人工钻石品牌 Lightbox。在 2019 年,该品牌成功售出人工钻石 2 万克拉。
全球珠宝品牌潘多拉也宣布,旗下珠宝将全部采用人工钻石。
当前,尽管河南人工钻石依然处于下风,但戴尔比斯亲自下场售卖人工钻石,这又何尝不是河南人工钻石的一种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