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老又丑,这次她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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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真,花枝招展的娱乐圈,我真的看腻了。

    美则美矣,少了一点生命力。

    什么是生命力?

    是漫山的野草,是遍地的藤蔓,是即便作为被遗忘在墙角边屋檐下的一粒种子,也要在自己身上支棱起一个春天的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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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贵圈的女人们,像是人工批量培植的鲜切花,亦步亦趋地跟随时尚和流行:纯欲风刚刮过,港风的余温还在,大家又开始密集追捧起千金 / 豪门风。

    这些站在行业金字塔上的掐尖美人们,本该在风格和行为准则上做出引领和表率,却往往在容貌内卷以外,会被从品行上遭到质疑:" 他们配吗?"

    美,对于一个靠稀缺颜值来卖出溢价的行业来说,当然是加分项的。

    但如果,这种美丽要以牺牲专业水平和职业素养为代价,反倒会成为一个笑话。

    这也是为什么,最近荧幕上的一个 " 丑女 " 会吸引了那么多人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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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

    她脸都不要了?"

    近期,文艺片《隐入尘烟》公映。因为它质量诚意均是上乘,因此口碑暴涨,有望成为 2022 院线国产电影评分 top 1。

    甚至是过去 3 年里,成为唯一一部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华语片,上一次入围欧洲三大电影节,还是 2019 年的《地久天长》。

    谁听了这,不想为国产片掬一把辛酸泪?

    但想靠《隐入尘烟》来拉踩别的剧目?且慢。

    讽刺的是,它因为题材原因票房垫底,排片率极低,变现能力甚至不如甜宠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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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没有选择权么?

    只不过大家用钱包投票,选择站在了更迎合市场,也更讨喜的商业片。

    (再掬一把辛酸泪,疯狂暗示大家去看)

    《隐入尘烟》的困境,如同它镜头所呈现的主角群体命运,以及当下影视市场的困境一样——

    有趣的内涵无人赏识,好看的皮囊人人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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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入尘烟》讲的是什么?

    山村,文盲,残疾,贫民,丑女……

    如果仅仅靠粗暴方式提取这部电影里的 " 主角画像 ",那么多少会让人失去观看欲望。

    不是校园 / 古偶 / 都市甜宠,没有光鲜亮丽的俊男美女,更不存在上市敲钟男总裁爱上我,独立女精英叱咤北上广深这类带感的搭配。

    它呈现的,是一群连想做题都没机会的,仅仅只是统计数据上一个分母的底层人物。

    主角的 " 土 " 和 " 丑 ",题材的小众,角色的卑微——终于有人把镜头对准了那些,主流题材以外的边缘小人物:底层贫农……们。

    敢于揭露伤疤和脓疮,展示褪去滤镜之后的真实,比一味包装赞颂,要来得更打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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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女演员海清,在《隐入尘烟》中饰演了一个不折不扣的 " 丑女 "。

    她叫曹贵英,又老又土,蓬头垢面,是个手脚无法自控,小便失禁等多种残疾的乡野村妇,早已成为娘家的负累。

    大龄无人问津的她,被家人像是甩掉包袱一样,丢给了另一个如她处境同样难堪的,匍匐在黄土地上苟活的大龄底层老光棍:马有铁。

    而海清为了塑造角色放弃形象包袱,自毁容貌的牺牲,无疑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

    剧中的她瘦到颧弓突出,灰头土脸,全身上下发黄发黑。因为身体残疾,也因为农民的下地劳作需要,她包裹着遮挡太阳和风沙的头巾,全程沉默寡言,永远佝偻着背,融入西北茫茫的黄土和麦田中。

    和她曾经市井巴辣,精神奕奕的国民媳妇印象,可谓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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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越 " 要脸 ",就越丢脸

    海清在《隐入尘烟》中的演绎是颠覆性的,也同样得到了业内的认可。

    扮丑,尤其是女演员 " 扮丑 ",难道就必然意味着 " 敬业 " 么?

    未必,但至少,态度和诚意摆在那儿了。

    形象上的自毁容貌,只不过是诸多付出的一种,背后是努力,牺牲,取舍。

    《隐入尘烟》的导演李睿珺,并不是观众耳熟能详的名导演,关注过他作品的人亦是寥寥。

    但这并不意味他因此会对自己的电影质量打折扣,相反,更严格了——

    导演李睿珺在选择导演的时候,立下 2 条硬性规定:

    1)演员不能轧戏,要为拍摄留出将近一年的完整档期

    2)不能使用替身,也不准另外配音,要亲力亲为地干农活,学习当地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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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程忙碌,捞钱要紧的明星们看来:谁有耐心静下来雕琢一部小众乡土题材的小电影?何况对方导演籍籍无名,又不算什么值得镀金的名导演。

    以至于在选角的时候,许多演员主动辞演,纷纷选择退出。并不打算退让的李睿珺迫于无奈,选择了自己多次合作的男家属来扛起男主戏份。

    而渴望跳出舒适区,寻求突破的女演员海清与李睿珺一拍即合,在仔细考虑之后毅然推掉其他安排,接下了曹桂英这个角色。

    为了饰演好身患残疾,脊椎佝偻的村妇曹桂英,海清戏内戏外都全程保持弓背屈身的开机状态,愣是给自己留下了脊柱侧弯的后遗症,至今仍未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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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那个问题:女演员扮丑未必等于敬业。

    而容貌,是诸多努力之中,最能让人直观感受到的部分罢了。

    但换句话说,连扮丑都不敢,观众还能奢望看到什么倾尽所有的演绎?

    曾几何时,我们的荧幕上活跃过无数 " 丑女 ":

    《立春》中蒋雯丽为角色 " 毁容 ",吃胖数十斤,装了一副龅牙。丑到剧中的她梦想情场双失意,故意扑倒男神,醒来会被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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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俐拍《秋菊打官司》为了饰演陕西村妇,放弃护肤,用洗衣粉洗头,混迹在乡下集市里,愣是没人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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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文蔚在《食神》里饰演一个丑得龇牙咧嘴的火鸡,用粗野包裹自卑,性格看似暴戾,内心却至纯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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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秀文拍《瘦身男女》,在特效的基础上还要实打实地增肥 30 斤,拍完前面的戏份,再疯狂减重拍减肥成功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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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杏儿在《肥田喜事》中为了角色增肥,一天猛吃 6 顿,狂塞高热量垃圾食物,把自己催肥拍完戏后,港姐出身的她又迅速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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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近些年来,贵圈 " 丑女难寻 "。

    即便有,也大多是诸如胖丑女孩前期装疯扮丑一两集,迅速丑女大变身,编织 " 高富帅哥爱上我 " 的虚假幻梦。

    迪丽热巴在《漂亮的李慧珍》中仅凭雀斑厚眼镜框强装丑女,唐嫣《克拉恋人》每天花 N 小时用特效 p 出肥胖……

    不过浪费了点时间,就能无痛变胖,卸妆后又是美美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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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这——已经够粉丝们心疼不已,买通稿刷控评,大吹特吹。

    前两年甚至还有女明星饰演被绑架戏码,也要保持面部全妆,发丝不见凌乱,每一点污迹和血迹,不是为了塑造角色,只是为了反衬她的可怜娇弱。

    曾经的演员们是真的愿意为角色豁出去的,如今的女明星,到底还是太过惜身,太过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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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吃了这碗饭,就不能吃那碗饭。"

    左右不过是一个取舍问题。

    美丽是武器,别让它成为包袱。

    为角色自毁形象,反而是最 " 爱惜羽毛 " 的方式;光顾着照看自己脸面,只能丢尽路人缘。

    从前热钱涌动,尚且还能浑水摸鱼,分一块蛋糕。

    如今影视行业遇冷,横店剧组从曾经排队取景,到近期关张规模只到昔日的 N 分之一:蛋糕变小了,但想要瓜分这为数不多资源的人,海量了去。

    留给

    贵圈明星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潮水褪去之后,才知道谁在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