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自恋冲击!一场研讨会让他顿悟「这里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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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尔姆国立民族研究大学是俄罗斯乌拉尔地区第一个高等教育学校(取自维基百科)(photo:UpMedia)
    彼尔姆国立民族研究大学是俄罗斯乌拉尔地区第一个高等教育学校(取自维基百科)(photo:UpMedia)

    相较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实际上是相较于俄国任何其他大学来说,廖沙在彼尔姆的地位恐怕太过得天独厚,因而难以为继。

    现实主义者会说,彼尔姆国立大学政治学系这样的一小片绿洲,如同俄罗斯的一切差异那样将会遭到蹂躏,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但乐观主义者则说,俄罗斯的未来正是从外省大学以及自给自足的小型实验空间里创造出来的。廖沙一直没有放弃乐观主义,直到他去了一趟乌克兰。

    二○一一年,他赢得一次论文竞赛,得以参加一场以三年为期、为后共产国家的教师们举办的研讨会。他参与的组别是「性别、性向与权力」。

    这些研讨会由索罗斯的开放社会基金会资助,而这个基金会在俄罗斯已经停止运作;但这是区域性计画,会议将在乌克兰举行。他们在乌克兰西部的边陲小城乌日哥罗德(Uzhgorod)进行第一次集会,而廖沙第一次觉得自己置身于同类之中。

    他再也不是学者中的酷儿或酷儿中的学者,他置身于一群思考和谈论的事物与自己相同、某些感受也与自己相同的人们之中。唯有在这一点顿悟上,他才是孤独的——其他与会的英国人、美国人和乌克兰人,都和自己的同类一起生活和工作。

    他得知乌克兰有三十七个合法登记的LGBT团体。这个数目令他难以想像。他一直以为乌克兰是俄罗斯单纯的外省表亲,但这个国家的几所大学里都有性别研究和酷儿研究理论家。他们也不是廖沙这样的革命性探索者,他们有自己的师承。

    廖沙有达莉娅,她只大了他几岁——她是同侪,是充分支持他的朋友,令他偶尔忘记了她是系主任的女儿,而且是异性恋者。但接着他想起来了,这里的人们师承于一九九○年代在西方国家学习的人们。廖沙的感受与将近二十年前的阿鲁图尼扬并没有两样,那时她在国外参与培训课程,并承受了「自恋冲击」。

    他和她一样,看见人们站在前辈肩膀上,前辈又站在前辈肩膀上,前辈的前辈站在巨人肩膀上——而廖沙孑然一身。

    他带着困扰和启发回到彼尔姆:他觉得自己如今对研究工作的样貌有了愿景。「很高兴你参加了那些研讨会,」系主任对他说:「那对你来说就像是避静。但你回来之后,可要记得自己身在何处。」她以这种方式提出这个话题:廖沙必须重新决定研究主题,否则二○一二年的系上年鑑不会收录他的论文。

    「这里没有未来。」廖沙对自己说。他不确定这意味着自己此时得做些什么,但他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廖沙在乌克兰的见闻与他的预期相反,他看到了不同的文化。没错,他的乌克兰同事们说俄语,他们的第一语言多半是俄语,但他们的教育背景不同、文化指涉不同,政治期望更与他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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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色革命并未带来革命者们要求的改变——实际上,一度落选的亲莫斯科候选人维克多.亚努科维奇,在二○一○年终于当选总统——尽管如此,乌克兰还是脱离了苏联。

    *(photo:UpMedia)
    *(photo:UpMedia)

    【作者简介】

    俄裔美国记者,着有《普丁:沙皇再临》(The Man Without a Face: The Unlikely Rise of Vladimir Putin)等多部着作。她曾多次获奖,包括古根汉奖学金及卡内基奖学金,着作则发表于《纽约时报》、《纽约书评》、《纽约客》、《页岩》(Slate)、《浮华世界》等多种报刊。葛森曾在莫斯科长期定居,目前生活在纽约。

    【译者简介】

    台湾大学历史研究所硕士,译有《大历史:从宇宙大霹雳到今天的人类世界》、《当上帝踩到狗屎》、《起源的故事》、《间谍、虐待狂与巫士》、《福尔摩沙.美丽之岛》、《平凡的美德》、《1921穿越福尔摩沙》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