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苹果还能靠 iPhone 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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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 | 虎嗅科技组
作者 | 丸都山
编辑 | 陈伊凡
头图 | 视觉中国
难以找到新的业务增长点，是许多科技公司当下面临的问题，苹果也不例外。
北京时间 10 月 28 日凌晨，苹果公司发布了 2022 年三季度财报。
报告显示，期内苹果公司总营收实现 901.5 亿美元，同比增长 8%；净利润 207.2 亿美元，同比增长 1%。其中，iPhone 的营业收入达 426.26 亿美元，同比增长 9.67%。
若单从营收看，苹果三季度财报明显好于华尔街预期。此前，华尔街分析师普遍预测，苹果第四财季营收将同比增长 6.4% 至 886.9 亿美元。
苹果过去四个季度的营收变化
但投资者似乎并不买账，财报发布后，苹果股价还是下跌了 3.05%，截至财报发布当日收盘，苹果股价收报于 144.80 美元。
摩根大通分析师 Samik Chatterjee 认为，主要原因来自于"iPhone 收入不及预期，以及苹果服务业务的低迷。"
营收利润的双增长，却因核心产品销量 " 增速不及预期 " 致使股价下跌，当下的苹果正陷入一个相对尴尬的局面：一方面，需要借助 iPhone 这个当家产品渡过经济放缓、美元走强双重叠加难关。另一方面，iPhone 业务的任何变化都会被外界无限放大。
这是因为，iPhone 仍然是苹果的利润增长主力，换句话说，苹果公司在过去 15 年里，显然没有找到 iPhone 之外新的增长点。
尽管库克在财报电话会议上，坚称该季度为 " 公司历史上最好的一个季度 "，但就目前终端市场对 iPhone 14 系列的反馈来看，iPhone 的故事能否持续下去，仍充满着不确定性。
iPhone 仍是增长主力
本周，美国五大科技巨头（Alphabet、Meta、苹果、微软、亚马逊）的财报悉数发布，受业绩不佳的拖累，Alphabet 在财报发布后股价下跌 7%，亚马逊股价下跌 21%，Meta 股价下跌 23%。
据财联社统计，上述五家公司在财报发布后的总市值已经蒸发了近 8000 亿美元。
在美国科技巨头暗淡的财报中，苹果第三季度的表现算是一抹亮色。
当然，这份底气大多要归功于 iPhone。在消费电子下行周期之下，苹果手机还能维持高出货量。
根据第三方数据分析机构 Strategy Analytics 统计，2022 年第三季度，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同比下降 9%，至 2.97 亿部。苹果以 16.3% 的市场份额位列第二名，成为唯一逆势增长的厂商，这也是苹果过去 12 年以来在第三季度最高的市占率。
在中国大陆的市场，iPhone 的表现更加突出。
第三方咨询机构 IDC 发布报告显示，2022 年第三季度，中国智能手机市场出货量约 7,113 万台，同比下降 11.9%。即使在如此低迷的市场环境下，iPhone 仍取得了 2.5% 的同比增幅，成为国内前五位手机厂商中唯一能保持增长的公司。
Canalys 分析师 Amber Liu 在文章中提到苹果取得增长的原因，" 这是 iPhone14 Pro 系列的强劲需求促进了苹果的整体表现 "。
还有一个原因，来自于苹果的促销策略。苹果促销策略的转变在今年第二季度就已经陆续发生，包括在新机发布前降低 iPhone 13 的官网售价，允许授权经销商自行调整价格等。尽管库克此前曾在电话会议上否认这是苹果在清理库存，但这些动作对于苹果在中国大陆销量的提振是显而易见的。
其他硬件业务方面，Mac 业务的销售额实现 115.08 亿美元的收入，同比大增 25.39%，高于分析师此前预期的 92.5 亿美元。
按照第三方分析机构 Canalys 此前发布的报告，全球个人电脑市场在 2022 年第三季度遭遇需求大幅下滑，台式机和笔记本电脑的总出货量下降 18% 至 6940 万。
在此背景下，Mac 电脑业务在第三季度取得的成绩就显得尤为可贵。
分析师 Christine Mckee 在 Apple Insider 上发文指出，全新设计的 MacbokAir 和低价版 MacbookPro 贡献了本季度 Mac 业务的增长。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不过，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在去年第三季度，疫情导致的供应链阻断，使 Mac 业务的营收一度下滑 10%，较小的基数也是 Mac 本季度能够实现高增长的原因。
相较于 " 主心骨 "iPhone 和令人惊喜的 Mac，本季度 iPad 业务的表现堪称 " 崩盘 "。
财报显示，2022 年第三季度，iPad 业务实现营收 72 亿美元，同比下滑 13.1%，成为苹果所有硬件产品中唯一净销售额负增长的品类。
库克在电话会议上对此解释称，"iPad Pro 在去年三季度开始之前就已经推出，所以当时 iPad Pro 发售后经历了一个完整季度。因此，一年前的 iPad 季度表现异常强劲，这就是 iPad 在第三季度收入减少的原因。"
但从数据来看，iPad 在平板电脑市场中的 " 失势 " 恐怕早已出现苗头。根据第三方分析机构 Canalys 公布的相关报告显示，在 2022 年第一季度，iPad 在全球平板市场占比 26%，而在去年同期这个数字是 31%。
除了 iPad 业务，本季度苹果服务业务的表现也难以让人满意。财报显示，2022 年第三季度，包括 App Store 和 Apple TV+ 在内的服务营收为 192 亿美元，较上年增长约 5%，但低于前几个季度的同比增幅。
对此，苹果的首席财务官马埃斯特里表示，服务业务增长放缓是由于汇率的影响，以及数字广告业务放缓。
不过，马埃斯特里对此补充道，" 我们出现了更多的交易账户和付费账户，它们都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我们的订阅业务非常好，目前平台上有 9 亿付费订阅用户，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快速增长，在三年内翻了一番。"
新增长点尚未出现
虽然马埃斯特里对苹果服务长期看好，但就目前来看，服务业务短期内仍难以独挡一面，因为苹果服务业务的主要来源仍是数字广告，而数字广告的式微是摆在所有互联网公司面前的一道难题。
根据谷歌此前发布的三季度报告，Youtube 的广告业务营收在期内发生了首次同比下降。微软的数字广告业务营收虽然仍能保持增长，但第三季度 16% 的同比增长要远低于一年前同期 40% 的上涨。
今年以来，硅谷的科技巨头就进入了寒冬。根据摩根士丹利的一份研报显示，截至 10 月 20 日，美国股市已经连续 238 天没有出现规模超过 5000 万美元的科技公司 IPO，这一数字已经超过了 2008 年金融危机，以及本世纪初互联网泡沫破灭后创下的纪录。
尽管凭借 iPhone，苹果仍能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业绩，但在智能手机行业衰落时，过分依赖 iPhone 带来的增长，也将成为苹果未来业务增长乏力的原因之一。
根据第三方咨询机构 IDC 此前的预测，2022 年智能手机出货量将下降 6.5%，至 12.7 亿部。如无意外，智能手机市场的颓势在第四季度仍将持续。
更何况，iPhone 14 从发布至今可谓 " 毁誉参半 "。第三方研究机构 SellCell 在分析了 40 余家回收商平均回收价值发现，相比去年同时段，iPhone 14 贬值幅度是 iPhone 13 的两倍。其中，标准版 iPhone 14 在上市十天后，二手平均贬值率已经达到了恐怖的 38.4% 。
图片及数据来源：SellCell
这份报告发布的时间，不过距离 iPhone 14 开售过去 10 天。
尽管 iPhone 14 和 iPhone 14 Plus 打破了苹果的保值神话，但新机发布给苹果留下的不全是坏消息，至少 Pro 和 Pro Max 两款机型收获了不错的市场反响，也因此拉高了 iPhone 在第三季度的销量。
对此，天风国际分析师郭明錤认为，苹果将把 iPhone 14 和 iPhone 14 Plus 两款机型的产能转向 iPhone Pro 和 iPhone Pro Max，后两者出货量可能会继续增长 10%。
产能集中供应给高溢价机型，这听起来很美好，但这又会引发另外一个隐患：iPhone 14 Pro 机型的供应链相对脆弱。
" 在我们能真正满足需求之前，一切都很难说，但我们正在努力做到这一点。"
对于 iPhone 14 Pro 及 Pro Max 的供应问题，库克也很难做出保证。
与此同时，个人 PC 和平板电脑的衰落可能比智能手机市场还要严重。根据第三方咨询机构 IDC 的测算，2022 年全球个人 PC 出货量将下降 12.8% 至 3.053 亿台，而平板电脑出货量将下降 6.8% 至 1.568 亿台。
面对在线教育催生出的各种 " 平替品 "，iPad 市场占比的滑落已成定势，Mac 在本季度的表现虽然堪称亮眼，但苹果也不大可能对 Mac 旗下的产品线 " 年年大改 "，这两个业务部门在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比 iPhone 好太多。
归根结底，仅仅因为 "iPhone 增长不及预期 " 导致的股价大跌，背后是自 iPhone 诞生 15 年来，苹果再未发布革命性产品的结果，苹果让舞台的中间 iPhone 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却没有准备好下一个上台的演员。
Tips：我是虎嗅前沿科技组张晋源，关注消费电子、半导体及元宇宙相关行业，欢迎交流（请务必备注商业身份，谢谢。微信：185101134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