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濠仲专栏：首富少说话或可重登形象巅峰──马斯克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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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马斯克，今天已有「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些我们宁愿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的喟叹。（美联社）(photo:UpMedia)特斯拉创办人马斯克收购Twitter，过程风波很多。近日他透过Twitter调查用户是否支持他担任Twitter执行长，结果在1750万人投票下，有57.5%赞成他辞职，反对比例为42.5%，和调查结果连动的是，马斯克的「本业」特斯拉汽车股价本周一随之上涨了5%。今天之前有报导称，特斯拉投资者最不乐见的，就是马斯克一直在Twitter发布关于自己的消息。
马斯克入主Twitter沸沸扬扬数月，外界之前多聚焦他如何火速解聘高阶主管和上千名员工，以及关切他「百分之百言论自由」是什么意思，还有就是他会不会恢复前总统川普帐号，诸如此类，一度盖过人们对他火箭公司SpaceX和特斯拉的关注度，至于他另个医疗设备公司Neuralink，同一时间则被路透社揭露其中的动物实验计划疑有严重违规行为。一个曾被视为美国梦想家，堪称全民资产的全球首富，近来彷彿一位争议网红，几乎要被自己的口水所掩没。
马斯克之前受人崇拜，还赢得跨界数以百万铁粉支持，或可归纳几个因素，如成就面，包括他经常借由打破技术常规，像是发明家一样为人类创造新生活，吻合了美国人未来主义的信仰，特斯拉电动车问世，更让多少美国人相信他将拯救地球。当他说未来纽约飞上海只需39分钟，很多人也信以为真，他移民火星的雄心，更鼓动了一波太空热。
就个人特质面，马斯克不只聪明，略显夸张的演说用辞还被视为是一种远见，听他说话，不难感到振奋。然后，他在个人企业上的表现，再又回过头来实证自己讲话并不空洞，就像今年6月他在Twitter发文说：「人类是生命的管家，没有其他物种可以将生命送上火星，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只要话从马斯克嘴里说出，就会有人去探究是否真可能发生。
但过去一段时间，许多马斯克支持者却开始动摇了对他的信心，理由无非他从原本一个由零奋斗到一百分的实业家，渐渐成了一个什么都想沾，什么都想表示意见的社交名人，然后，就像一篇讨论马斯克文章所写到的：「当马斯克提到一个你不太了解的话题时，他听起来像是专家，但当他进入你的专业领域时，你就会意识到他不一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现在马斯克每次开口，都有人认为他在胡说八道。
此外，他会无端指控某个批评他的人是恋童癖，把特斯拉的安全问题全归咎给车主，他的汽车改革和火箭产业到头来似乎更像是在帮富人制造高级玩具，而非造福人群，他的太空计画已是「企业宣传」大于「探索太空」，他原本是专长颠覆既有技术，现在好像更善于展现个人公关天赋。马斯克粉丝圈也渐渐出现明显的部落主义，他不再是美国人共同拥有的马斯克。
接着，无论特斯拉还是SpaceX，都有员工指控他苛刻，他在公司内部原来并不如外界以为的受到尊敬。突然间，马斯克从原本一位广受褒扬的天才企业家，转而被指为同时代表资本主义最好和最坏的一面。今天之前，马斯克有着愿穷尽一切改善人类未来的高尚反传统形象，「仇富」从来跟他无关，如今当他发言扫射范围扩大，就愈被看成随意而不诚实，和几年前一开口就被奉为圭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然，他毫不避讳对极右政治的支持，再又使得他的粉丝群有趋向狂热、极端的味道出现。
就像多数富豪一样，当自己富可敌国的时候，就想扩大影响力，然后直接忘记自己的影响力其实仅仅来自个人财富，或是过去所累积的实业家光环，直到以为自己是人类的希望，就又开始做出或说出超出能力范围的事。马斯克亦然，尽管个人成就仍高居云端，但关于他，也开始出现「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些我们宁愿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的喟叹。
马斯克仍拥有广大支持者，但他早已无法和超凡脱俗画上等号，那原本是他有别于其他有钱人的特色。因而有他的前粉丝建议，「如果从现在开始，马斯克愿意少说话，说不定还能重拾我对他的尊重。」这句话，或许也点出了诸多顶尖富豪最欠缺的自知之明。
※作者为《上报》主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