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债信被降级 原因在自毁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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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股市2日大跌,因为惠誉(Fitch)宣布,将美国的债信评级从AAA调低至AA+;除了美股,全球股市也应声下挫,因为降级,累及美国财政部的十年债券殖利率升破4%,使借贷成本增加,美国和其他国家都成了受害者。以最佳避风港苹果为例,2日股价因降级而开始下跌,加上3日财报显示iPhone销量疲弱,以致连跌三天,跌幅达7%。

    美国是全球最大经济体,加上美元超级地位,联准会又可以利用货币政策(升降息)调整经济状况,因此美国债信极少被降级,近年只有2011年因债限危机而被史坦普(S&P)降级,也是从AAA降为AA+;目前史坦普、穆迪(Moody)和惠誉三大评级机构中,只有穆迪仍将美国评为AAA级。

    评级以负债数量为主要标准,过去美债评级向来处于最高的AAA级,按照惠誉目前最新评级,美国负债是GDP的115%,但仍获得AA+级,英国和法国的负债比率虽低于美国,却评级都不及美国(英国103%评级AA-,法国92%评级AA-);日本负债比率221%较美国多,评级只是一个A,远低于美国;德国负债比率只46%,是目前七大工业国中唯一仍获评为AAA级。

    这次被降级,美国其实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完全不珍惜所享有的特殊待遇;这种自毁长城的倾向,在当前美中竞争环境下尤为特殊。惠誉指出,过去15年,美国财政管理不善,长期入不敷出,赤字和国债不断上升;未来三年,每年至少再增1兆元以上的赤字。惠誉特别指出,国会中的党争,利用债限问题,威胁停止政府的开支,造成金融市场动盪。试问:美国自己政党威胁自己的政府,扬言随时会向购买美国债券的国家倒债,停止偿还债务,那么其他国家为什么还要购买美国国债?

    惠誉将美国降级后,引发不少批评,包括全美规模第一的大通银行CEO戴蒙(Jamie Dimon)就说,惠誉将美国降级,简直「荒谬」,言下之意是,惠誉不自量力,竟敢降美国的级别。不少知名财经人士,包括前财长桑默斯和现任财长叶伦都表示,降级不会影响美国经济。目前,美国经济保持成长,失业率创数十年最低,通膨和物价正在下降,衰退阴影逐渐消退,降级不会造成影响。

    但惠誉主要批评美国长期财政政策,如果不作出改善,继续导致国债上升,将形成有如定时炸弹的债务危机,必有爆发的一天,并祸及经济。就算是一般人,也可从美国政府年年入不敷支的财政状况,了解到自毁长城的情况。

    惠誉宣布降级当天,美国负债达32.67兆元;这些国债,主要是2008年以来,每次遇到经济危机,政府就启动刺激经济措施、加上减税、联邦医疗健保等支出。最近疫情更加速经济危机,2020年的刺激经济开支3.1兆元,2021年再增2.9兆元,单是这两年就达到6兆元。

    国债增加,两党都有责任;拜登说他的政府将今年赤字压低至1.5兆元,与2022年的1.3兆元差不多,但惠誉指出,拜登第一年赤字2.9兆元,第二年1.3兆元,第三年预计1.5兆元,第四年预计1.5兆元,加起来就极可观;拜登原要加税,借提高富人税和企业税,以弥补赤字,但选民不赞成加税,致赤字大幅上升,却无法弥补。

    共和党一旦执政,如川普2016年上台,倾向于减税,减税便成为国债的增加来源。惠誉还又特别指责,共和党只要控制国会(控制参众两院或一院),就会寻找机会,例如今年5月,「假装」关心国债,逼使民主党政府削减开支。这种党争政治手段最为恶劣,置政府财政于不顾,公然以国家倒债作为要胁。美国的债限法规,为其他国家所无,根本没有必要存在,国会实应予以废除。

    当然,如果美国国债继续增加,导致严重财政危机,两党可以採取加税以弥补赤字,或削减政府开支,以降低国债;但是大幅加税和削减支出,可能祸延经济,造成严重经济衰退。所以美国不应让国债无限扩大,财政政策有必要走向理性。

    总括而言,美国债信被降级,虽对短期经济没有大影响,但降级因负债增加而起,而负债增加,又起于两党政策。无论是民主党加税或共和党减税,都是负债源头;共和党屡屡发动的债限危机,更是最不负责任的政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