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书:太阳花学运十年过去,年轻人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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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花运动已经十年了,「现在的青年在哪」必须成为执政党的核心思考。(美联社)(photo:UpMedia)
    太阳花运动已经十年了,「现在的青年在哪」必须成为执政党的核心思考。(美联社)(photo:UpMedia)

    十年前3月18日晚上九点,两百多位的学生冲进立法院并佔领议场成功,这场21世纪最大的学生运动起因于前一天,时任内政委员会召委的国民党立委张庆忠,以30秒通过没有社会共识的服贸协议。

    当时台北大学社会学于现场进行统计调查,现场参与者有「56%为学生」,且「20至29岁」占比最高,共占全体群众的66.8%。十年过去,当时的学运领袖许多人成为高知名度的政治菁英。然而十年前在电视机前懵懂观察着社会巨变的国中小学生们,已经成为大学生和社会青年。

    当时的反服贸游行有数十万的青年朋友站上街头上抗争,反抗马政府对于人民声音的漠视。十年过去了,社会必须问,当今的大学生、社会青年在哪里?这股促成社会进步的动力在哪里?

    百花齐放的蔡英文时代

    学运过后的2016年,民进党籍的蔡英文击败国民党籍的朱立伦,开启民进党执政的时代,更出现所谓的「天然独世代」。年轻人普遍认同自己是台湾人,认为台湾与中国有明显的差异,国族认同不再是需要争辩的议题。而在蔡英文总统的第一任期的尾声,台湾社会对中国有明确的立场。当时2019年先是爆发香港反送中运动,直接影响了台湾人民对于中国的信任度,后来更在台湾出现反红媒游行,抗议中国透过「红色媒体」对台认知作战。2020年民进党乘着这股抗中力量,以台湾选举史上最高票的817万票击败遭质疑亲中的韩国瑜。

    当抗中这个议题成为社会共识后,公民力量开始从国家层次的议题分流到内政议题上。让蔡英文的第二任期中「抗中」不再具有凝聚社会的功效,出现各类对于执政党施政不满意的社会运动。对于中国议题的讨论降低,但也因此让不同的社会议题受到更大的重视。即便没有大规模的学运,社会的讨论却更加多元。而对政府有更多的检视,导致对执政党的信任持续降低,使得2024年选举,民进党流失大量的青年选票。

    柯文哲的时代意义

    当民进党执政两任又失去「抗中保台」的优势,自然其执政不完美之处被放大,使得青年对于执政党的信任持续降低,加上长年僵固的两党政治,让青年开始转而支持超脱蓝绿两党的柯文哲,期待借由支持新兴政党,民众党,来抒发对于现况的不满意。

    柯文哲的时代意义在于,透过形塑「超越蓝绿,科学、理性、务实」等形象,加上开创「小草」品牌,让青年再次感觉到被社会认同,觉得能够被理解,更有其他小草们共同抒发被社会抛弃的孤寂感。

    柯文哲能对青年世代产生这样的意义,追根究底是两大党对于吸纳青年能量的不足,让民众党有了崛起的空间。「政府把我的意见放哪里?政府不在乎我!」是青年吶喊,当柯文哲拥抱这些情绪,纵使被批评是操弄情绪的民粹,却让青年站在「白色力量」这一边。

    民进党面临的世代议题

    在今年的选举,虽然民进党成功延续执政,但只有40.5%不过半的支持度。新的任期如何吸纳更多人民的支持是民进党的重要任务。特别是原先的高青年支持度,这次却大幅的流向民众党的柯文哲。

    当整个政治系统出现瑕疵而无法吸纳青年的意见,如何获得跨世代的支持是赖清德的当务之急。赖清德对此提出了党务改革方针,推动党务系统组织再造和社会沟通。但真正的关键应该要让「青年主流化」成为党内的最大共识。若是连党内改革都做不到,很难说服社会民进党对找回年轻人有决心。

    两年一次的党内选举在即,但党内青年对党内权力颇有微词,认为对地方党部主委、党代表这些基层人选没有影响力,呈现的权力结构是派系角力的结果,不利于党内青年的意见传递。党内青年需要靠着青年部或是较年轻的民意代表来传达青年声音,但这个过程是不效率且无法达到世代平衡,终究会让党的政策走向不具有青年代表性。赖清德作为党主席应该勇于改革,让党内青年有实质的政治权力,让青年在党内选举当中有发声的空间,能实际对党的政治运作有影响力,才是落实青年主流化的第一步。

    除了针对党内青年应有所作为之外,透过青年基本法的立法来让行政机关制度化的重视年轻世代的声音,让年轻人更无阻碍的参与政策制定,才能证明民进党不是把青年只当作选票考量,而是有决心吸纳青年朋友的意见。

    太阳花运动已经十年了,「现在的青年在哪」必须成为执政党的核心思考,公民运动的社会成本极高,如何有效的运用公民力量是所有政党的课题。青年不应该在柯文哲那,而是政府要在青年这,与青年朋友站在一起。

    ※作者为台师大公民教育与活动领导学系在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