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再利用」:真正的核废料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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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陆的「中国实验快堆」可以利用核废料当燃料的快中子滋生式反应炉。图/IAEA(photo:ChinaTimes)
    大陆的「中国实验快堆」可以利用核废料当燃料的快中子滋生式反应炉。图/IAEA(photo:ChinaTimes)

    在全球气温异常、极端气候成堆出现的现在,能源改革已经是国际共识,在比尔盖兹等有志之士的唿吁下,使得核能逐步有复兴的趋势。然而,一提到核能,经常会被质疑「核废料怎么处理」?但是大众有所不知的是,核废料是可以持续再利用,与资源回收差不多。

    CNBC-TV18的一篇专文提到核废料再利用的话题。目前全球约有25万吨的用过核能料,目前还不是什么问题,不过随着新一代核能复兴运动的到来,特别是在欧洲,反应炉的数量可能在未来几年快速增加,在这一来一往的过程中,有些国家开始在规画长期埋藏核废料的地质处置库,比如瑞典、芬兰就是如此,他们正在选择高阶核废料最终储存场。

    尽管在技术上可行,「埋藏法」却一直被公众强烈反对,总认为那不现实。其实,许多核工专家也不建议永久埋藏,因为就价值而言,核废料仍然是相当优良的能源,埋藏起来等于是浪费。更为明智的做法是回收利用过核废料,既可以持续供能,又能减少废料体积。

    严格来说,「核废料」是一种不准确的俗称,较好的描述是「使用过的核燃料」,这些核燃料里的铀235浓度,从反应前的5%,降低到不足1%,因此核反应变得没有效率。虽然在公众舆论中,这些核废料就成了令人头痛负担,因为它们仍有高热与高放射性;但实际上,不足1%的铀235浓度,仍比天然铀矿来的高,因此还是有精炼的价值,而且这种技术并不算创新,早在50年以前就已经具备。这就是称为「铀燃料的再萃取」(PUREX,plutonium uranium reduction extraction)的处理方法,利用化学手段,将核废料中精炼出未反应的铀235,再制成新鲜的铀燃料。

    透过这个方法,可以大幅减少核废料的体积,变成原来体积的1/10,也能把高放射的核物质给大量清除,半衰期从原来的数千年,减少到大约400年,至于无法再处理的废料,可以通过「玻璃化」的方法,使这些放射性物质不会扩散。

    根据《国际原子能机构2020年核技术评论》(IAEA Nuclear Technology Review 2020),全球40万吨的核燃料,有约30%以PUREX进行后端处理,包括法国、俄罗斯、英国和印度。

    PUREX之所以没有被普及的原因在于成本,PUREX的处理过程当然需要额外的资源,由于国际铀价持续平稳,PUREX也就看不出优势,而且许多国家设想的是不需要再制就能处理核废料的想法,这就说到下一个核废料的利用。

    现行的核反应炉大多数是铀235的核反应,核235在性质上称为「慢中子反应式」,而其他种类的核类料,则可以进行「快中子反应式」,这也就是另一种核废料的利用方式。

    与铀235会自主衰变生热不同,多数的铀元素是不会自发衰变的铀238,但是铀238却可以做为「快中子反应式」的原材料,原理也很简单,利用高速中子打击铀238,使其化合成具有衰变能力的钸239,再以钸239进行核分裂。因为这套反应的过程,是把铀238增生成钸239,如同自行制造核燃料,因为这种技术也称为「增生式反应」,以这种技术所开发的核反应炉,称为「快中子增生式」(FNRFast neutron reactor ),比如中国大陆的中国实验快堆(CEFR,China Experimental Fast Reactor),这是一座600百万瓦的实验炉,在今年2月达成持续运转72小时的实验。

    FNR正是核废料的最佳使用法,其实早在1960年代,核能技术专家就曾经致力开发FNR,因为当时很担心稀缺的铀235一下子就耗尽,但是1970年代的勘探发现,铀短缺的问题有些杞人忧天,再加上FNR的技术难度比较高,也发生过几次颇严重的事故,比如日本「文殊」反应炉在1995年的钠外洩导致失火事件(日本在2016年底决定退役文殊电厂),以及苏联K-27核潜舰水下事故,都是快中子反应炉的失误案例,种种原因使得FNR明显无法与现有的轻水反应堆在商业上竞争。

    然而时序来到今天,我们对核能技术各方面都取得更多进展,加上核废料的处理需求性增加,逐渐显示出FNR的经济性,据全球核能(world-nuclear)的统计,包括中国大陆、加拿大、印度、俄罗斯,已有15座FNR反应炉的建造计画,而比尔盖兹的泰拉能源(TerraPower)所研究的行波反应炉( Traveling wave reactor)也是FNR的一种,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都说明,核废料是可以进一步继续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