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yndra丑闻再现?拜登巨额捐款者获得5亿美元的联邦贷款(附Solyndra丑闻历史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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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登政府本周宣布,拜登的一位巨额捐赠者拥有的一家太阳能公司获得了5亿美元的政府贷款,用于在印度建造一个生产设施,这让人们质疑该公司的政治影响力是否在融资决定中发挥了任何作用。

    美国国际发展金融公司(DFC) 向第一太阳能(First Solar)公司提供了贷款,该公司由亿万富翁沃尔玛继承人卢卡斯-沃尔顿(Lukas Walton)拥有,用于在印度建设一个太阳能模块工厂。根据竞选财务记录,沃尔顿去年向总统乔-拜登的竞选活动捐款30多万美元,向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捐款10多万美元。

    该机构本周宣布,对第一太阳能公司的贷款是DFC发行的 "最大的一笔债务融资交易"。DFC表示,对印度项目的投资将 "促进DFC对供应链多样化的承诺",因为立法者要求该机构避免资助任何与中国强迫劳动有关的太阳能项目。

    道德监督机构表示,这笔贷款让人怀疑第一太阳能公司的政治关系是否在DFC的决定中发挥了作用。这个联邦融资机构的前身是海外私人投资公司,过去曾因资助与政治捐助者有关的项目而受到批评。这笔贷款也是在奥巴马政府因批准向同一公司提供30亿美元的贷款担保(共和党议员称该公司没有资格获得的资金)而受到批评的9年之后。

    国家法律和政策中心政府诚信项目主任汤姆-安德森(Tom Anderson)说:"美国国际发展金融公司,即以前的OPIC,在将纳税人的钱与像First Solar这样有政治关系的实体混在一起时,有交易失败的历史。"该机构有偏袒像First Solar这样有巨大政治捐款人支持的实体的历史,对它们的审查较少,而优先考虑有政治关系的项目,而不是政治上不活跃的实体和个人。"

    DFC的一位发言人要求就背景问题发言,他说这笔交易是经过仔细评估的,与政治无关,但拒绝透露白宫是否对该决定有任何意见。

    "这项交易是美国努力推动不使用强迫劳动的替代供应链的一个里程碑,与政治绝对无关,"该发言人告诉华盛顿自由灯塔。"DFC支持的项目要经过严格的尽职调查程序,并根据其信用度、发展成果和外交政策影响进行评估。该机构由两党成员组成的公共-私营董事会管理。"

    2010年,在克林顿担任国务卿期间,OPIC加速向希拉里-克林顿的一个捐赠者提供了1000万美元的贷款。该捐赠者本应将贷款用于资助一个海地住房救济项目,但他却将钱装进了口袋。他因该骗局被判处12年监禁。

    第一太阳能公司在2012年受到审查,当时由共和党领导的众议院监督委员会调查了奥巴马政府发放给太阳能公司的一系列能源部贷款。该调查是由另一家有政治关系的太阳能公司Solyndra的丑闻引起的,该公司已宣布破产并拖欠了5亿美元的联邦贷款。

    众议院的调查发现,能源部的内部邮件显示,第一太阳能公司的技术没有被贷款项目的技术主管认为是 "创新 "的,而这是获得融资的一个要求。

    参议院预算委员会排名第一的参议员杰夫-塞申斯(Jeff Sessions,R.,Ala.)当时说:"目前公众可以获得的信息提出了一个问题,即这些公司获得批准使用联邦土地和纳税人的钱,不是基于对美国人民的最佳价值,而是基于接受者的政治影响力。"

    尽管第一太阳能公司的董事长在国会作证时说该公司 "财务状况良好",但几周后,该企业被迫解雇其在洛杉矶附近的太阳能工厂的一半员工。

    去年,第一太阳能公司支付了3.5亿美元,解决了由两个英国养老基金提起的股东诉讼,这两个基金声称该公司夸大了其股票价格并在财务方面误导了投资者。

    历史回顾:Solyndra突然倒下成为奥巴马政府政治丑闻

    曾经光鲜的照片,没过多久就模糊了。照片多半是总统奥巴马站在一间又一间干净明亮的工厂里,带着袖套或防护眼镜,手持各种新能源小发明。他在威斯康辛州点亮高效能新型照明灯,在爱荷华州触摸过新型风力发电机的叶片,在底特律驾驶过电动汽车,在纽约赞许过蒸汽涡轮发动机。在2010年5月视察过加州Solyndra公司的太阳能光电板后他说“现在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是我们的未来。”

    奥巴马的策略师希望通过这些照片传达一个形象,在远离华盛顿的地方,总统正带领国家进入清洁能源的辉煌未来。但这些形象有时也深有风险,有些风险是由纳税人承担———在2009年提出的紧急救援计划中仅投入新能源一项就有800亿美元;有些风险却是总统本人承担,助手们担心有一天他访问过的工厂会不会关门大吉,所有人都清楚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谁都不会好过。

    这种担心在2011年9月6日出现,Solyndra宣布破产,事件甚至威胁到总统的整体绿色能源计划。Solyndra不仅是一家太阳能公司,还是获得联邦能源部“保证贷款”的第一家公司,当时奥巴马就任总统还不到两个月。

    Solyndra的突然倒下成为一桩政治丑闻,其中联邦调查局的突击调查、参议院的听证会还有泄露的电子邮件都说明,奥巴马政府匆忙为Solyndra批准逾5亿美元保证贷款,却未注意到这家公司有严重问题。让事情更复杂的是,Solyndra的一个关键投资人乔治-凯撒也是奥巴马重要的政治捐款人,他在白宫西翼能轻易接触到一众高级政客。

    政府为Solyndra投入了5.27亿美元,相当于每个美国人,包括妇女和小孩,承担1.68美元,这原本是一张石蕊试纸,以证明新政府有能力对优秀项目做出快速投资。但最后资不抵债的公司成为共和党手里的一把大榔头,毫不留情地批评奥巴马无效、盲目甚至腐败的经济政策。

    Solyndra成立于2005年,成立时的理念非常简单,当年太阳能的应用被两个关键成本限制,一是硅的价格,这是制造光电板的核心材料,另一个是安装光电板的费用。Solyndra所采用的专利技术既不需要硅,和其他光电板相比安装也相对简单,似乎同时解决了两个难题。但无论是公司的领导人还是联邦政府的会计师,在批准数亿美元政府贷款时,都没能预见到今后会发生什么问题。

    当美国政府向绿色能源领域天女散花般发放保证贷款时,国际市场出现一个历史性转折信号,以硅为原材料的太阳能光电板价格突然崩溃性下降,有效地把Solyndra无硅光电板设计踢出市场。

    多国能源专家明白一个道理,太阳能领域的竞争是值得投入的,一旦胜利回报难以想象。美国专家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他们当然也明白,在过去10年,太阳能已经成为全球市场竞争最激烈的能源行业,总体投入超过数万亿美元。可现在没有人能说美国还在领先,中国已占据全球太阳能市场54%份额,如果回头看会惊奇地发现,在2005年中国的份额只有6%.相对而言,美国在这一领域的市场份额从1997年的42%下降到2011年的6%.

    是共和党首先想努力缩减差距,2005年由布什总统签署、在共和党占多数的参议院获得通过的《能源政策法案》(EnergyPolicyAct)就是美国政府对中国政府大力资助能源创新的回应。这项法案创立了很多长期保证贷款项目,为资助清洁能源领域高技术、高风险的项目,其中包括核能、太阳能和风能。2009年奥巴马和民主党立法者把这项法案的精神继续发挥(甚至是扩大),宣称要充分发挥其潜力。

    一开始白宫行动迅速,政府官员忙着剪彩、拍照,向类似Solyndra的公司发放贷款。当时主管Solyndra项目的能源部官员麦特-罗杰斯说:“要给这些项目落实资助必须推倒很多障碍。”结果是在政府按照要求全面收集所有公司信息之前,Solyndra以及很多类似公司就已经获得贷款。参议员调查员最近透露的电子邮件显示,很多官员已质疑Solyndra贷款的非正常快速,一位白宫预算分析师2009年3月在邮件中写道:“发放贷款还不是时候”,此时是贷款宣布的9天之前。

    至少在表面上这笔交易有政治利用的嫌疑,在贷款被能源部委员会和Solyndra董事局批准的那一周,奥巴马的一位资深顾问在白宫会见了亿万富翁乔治-凯撒,他是Solyndra最重要的投资人、在2008年大选至少为奥巴马捐款5万美元。此外乔治还私下会见了3位奥巴马的亲密朋友和华盛顿资深官员,不过他们均表示会面仅讨论乔治的慈善努力,和Solyndra全无关联。

    表面上,政府对新能源行业的急迫投入是为了头等大事:就业。2009年9月4日,在Solyndra的一家工厂举行破土仪式时,副总统拜登说:“我们必须确保,创造的新就业机会是属于未来的工作机会,就像Solyndra创造的那样,就业机会是未来美国强壮经济的基础。”可是白宫政策专家很快开始担心很多项目的特殊性不能保证成功,一个问题就是项目结构异常。多数的联邦支出事先要求官员详细分析项目风险,主要为了避免公众的钱被浪费,这把能源部变成一家投资银行,任务是评价项目的技术、财政、法律和运作可行性。从2009年开始,能源部负责政府贷款评估工作的人数从35人上升到逾180人,其中很多来自私营部门和投资银行界,可就算这些人连轴转,还是不足以保证所有被参院批准的保证贷

    大约一年后,对于能源项目贷款的内部担心被放到总统的办公桌上,2010年,国家经济顾问拉里-萨默斯和环境政策顾问卡洛尔-布洛涅联名给总统写了一份备忘录,说明能源部的贷款项目进程太慢、太复杂、太低效,而且易被私人利益滥用。有些贷款去向根本不需要政府资助的公司,也有些公司依靠贷款不适当盈利。例如俄勒冈州一家名叫Shepherds Flat的风力发电公司,从政府获得13亿美元贷款,该公司计划从私营部门筹资项目成本的11%,却承诺高达30%的回报率。拉里-萨默斯向总统提出一些改革建议,包括整理还未发放的贷款,将其改良为税务抵扣形式,更简便也能降低风险。但当时奥巴马正忙于应付中期议会选举,拒绝对贷款计划做出重大改变。

    Solyndra的突然破产也使人们怀疑未来;绿色经济到底能创造多少就业?2011年8月底公司关门,约1100职员被裁员,按人头来说,相当于政府豪爽地给每个职员、无论兼职还是全职、48万美元的“裁员费”。Solyndra从创业以来创造的就业机会有限,这并不是特例,新兴高科技行业都不再是劳动密集型,在初期建设完成后只需要相对少的劳动力。能源部的文件显示,对Shepherds Flat风力技术公司13亿美元的投资,只产生35个全职职位,其他很多贷款计划也只能促使公司多招不足100个人。事实上,根据布鲁克林研究所的统计,从2003年到2010年,美国全国范围内,清洁能源行业的产业人数上升了3.4%,整体就业人数却上升了4.2%,这个行业相对平均经济明显不是“就业发动机”。

    人们说绿色能源代表未来成功,可这未来到底有多远?太阳能小发明像家用电器一般在商店里销售是多久以后的事?因为围绕在Solyndra破产风波周围的政治风暴,未来几十年美国的竞争力开始备受怀疑。现在政府贷款审批官员比任何时候都谨慎,害怕把钱投向另一个Solyndra.在Solyndra关门后3个星期,另一家美国太阳能光电板公司SolarCity被拒绝了价值2.75亿美元的贷款,这笔贷款原本计划用于在全国124个军事基地安装光电板。SolarCity的CEO表示,被拒绝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Solyndra的失败,使得能源部加强贷款审查。此外共和党人也希望把还未支出的贷款转为他用,帮助在野火、地震和飓风灾害中的受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