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卢布无惧制裁回到开战前水准成普丁大内宣工具

卢布汇价无惧制裁回到开战前水准成普丁最佳大内宣工具 (图:AFP)(photo:CnYes)

俄罗斯卢布在俄国入侵乌克兰之初的暴跌，曾是俄罗斯经济遭到孤立的象征，但在莫斯科当局一连串资本管制措施下，卢布已经回到开战前水准，显示即使西方制裁连发，但只要没碰触到能源，就无法阻止资金流入俄国。

美国周三 (6 日) 联合 G7、欧盟宣布最新制裁，对象为俄罗斯总统普丁两名女儿、更多俄国权贵人士、俄国联邦储蓄银行 (Sberbank) 和阿尔法银行 (Alpha Bank) 两大金融机构，美国人也被禁止在俄国进行任何新投资。

不过，美国官员表示，能源交易不受新制裁影响。

Sberbank 是俄国拥有最多储蓄用户的银行，Alpha 则是俄国第三大银行，两家公司都表示新制裁不至于对营运造成重大影响。

新一波制裁仍打击俄股，卢布计价的 MOEX 指数周三下跌 1.9% 至 2611.4 点，和去年 10 月的历史高点相比近乎腰斩。Sberbank 当日重挫 8.1% 至每股 141.60 卢布 (1.78 美元)，3 月初已遭制裁的俄罗斯外贸银行 (VTB) 也跌 4.9%。

美元计价的 RTS 指数则从偏弱的美元汇价获得支撑，周三收高 3% 至 1034.79 点。

卢布周三再度展现韧性，在交投清淡中升值逾 4%，收在 79.7 卢布兑 1 美元，是六周高点，盘中一度触及 79.01 卢布，是 2 月 23 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前夕的水准。

卢布为何回升

卢布曾在俄国发动所谓「特殊军事行动」之后重挫到 121.5 卢布兑 1 美元，创空前低点，被美国总统拜登以「瓦砾」(rubble) 形容惨况，也让人忆起 1990 年代初期俄国的恶性通膨，和 1998 年的俄国倒债。不同的是，这次卢布迅速收复失地。

卢布快速回升，吸引了许多关心卢布的人民目光，因此即使俄军在乌克兰前线陷入困境，俄国总统普丁对内仍取得重大胜利。

Generali 保险资产管理公司资深新兴市场策略师 Guillaume Tresca 说：「这是很好的公关工具，政治人物可以宣称，制裁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卢布迅速回升，可能沦为俄罗斯政治人物对内的宣传工具。(图: AFP)(photo:CnYes)

回顾苏联解体后的历史，卢布兑美元汇率可说是俄罗斯人最关心的经济指标，卢布曾在 1990 年代恶性通膨时崩溃，也在 1998 年债务违约后暴贬。等到状况平息，政府把卢布尾数去掉三个零。

2008 年全球金融海啸期间，俄国政府砸下数十亿美元阻贬，以免发生银行挤兑。2014 年之后，俄国虽然陆续发生占领克里米亚遭制裁、国际油价暴跌等事件考验卢布，俄国央行却选择冒险，让卢布成为自由浮动货币。

面对今年的制裁，俄国选择实施资本管制，包括冻结非住民资产、要求俄企把 80% 外币换成卢布，俄罗斯总统普丁并曾多次威胁用卢布还债，也要求外国须以卢布採购天然气，否则断供。

Promsvyazbank 表示，卢布最近回升主因一些出口商抛售外币，而进口活动低迷，该银行预测卢布汇价近日将挑战 74-76 卢布兑 1 美元。

一些观察家则没那么看重卢布回到开战前水准的意义，他们指出，严格的资本管制意味着卢布已不再是自由浮动货币，卢布交易量已降到 10 年来最低水准。

尽管如此，石油和天然气持续挹注普丁的战争资金，仍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彭博预估，即使俄国被孤立在全球金融体系以外，今年仍将靠能源出口赚入近 3210 亿美元，甚至比 2021 年增加逾三分之一。

富国证券策略师 Brendan McKenna 表示，当其他国家继续向俄国採购油气，将让俄罗斯继续保有经常帐顺差 (即外销大于进口)，成为支撑卢布的力量，自然削弱西方制裁对俄国经济的打击力道。

油气收益让俄国持续享有经常帐顺差，进而支撑卢布。(图: AFP)(photo:CnYes)

普丁虽然被迫改变侵略乌克兰的战略，把焦点转移到乌东和乌南，但西方国家若想持续收到制裁效果，可能必须改变策略。

国际金融协会 (IIF) 经济学家 Elina Ribakova 和 Benjamin Hilgenstock 说：「俄罗斯经济和金融体系面对资本管制、价格控管和经济自给自足，已经逐渐找到新的平衡点，这代表制裁措施必须随时调整，才能发挥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