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水货、用虚拟货币、货轮海上漂 俄国伊朗北韩闪制裁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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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对俄罗斯实施多项经济制裁，包括煤炭、金属、建筑材料等禁令。图为莫斯科一处物流中心。欧新社(photo:UDN)西方阵营对俄国大规模经济制裁下，最近传出俄国被迫将民航机零组件拆旧补新，但相对也出现印度大量改用港币、人民币买俄国石油的制裁漏洞。专家分析俄国、北韩、伊朗等国闪避制裁的方法，买水货、用虚拟货币、货轮海上漂、找「黑骑士」等怪招尽出。
路透社（Reuters）11日揭露，俄乌战以来就持续向俄国买煤的印度，从6月的海关统计显示，其中已有44%交易改用人民币、港币或阿拉伯联合大公国的货币来支付，以避免违反美欧的制裁规定。
像印度这样「你丢我捡」大买西方对俄制裁产品，以及像中国拉高对俄国的晶片等出口，都被比喻为救援受制裁国家的「黑骑士」。讽刺的是，俄罗斯向来是古巴、伊朗、委内瑞拉等受美国经济制裁者的黑骑士，如今风水轮流转，得要学习这些小国闪避制裁的经验。
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近期专文分析北韩、叙利亚、伊朗和俄国等如何从联合国及西方阵营发动的贸易抵制、金融断流中找出路，甚至形成相互支援的复杂网络，而美欧国家又如何应对这场「猫捉老鼠」游戏。
该文首先指出，7月中旬美国官方透露俄国正试图从伊朗採购数百架战斗无人机，这显示武器制造大国俄罗斯产业正面临军火和军民两用设备的供应链紧缩困境。虽然2014年入侵克里米亚（Crimea）之后，俄国就想建立进口替代和自给自足的产业链，但至今未能在任何重要制造领域做到全面自足。
俄国政府3月底开始容许无法在国内找到替代的外国产品「平行输入」，绕过报关、品牌商等正常贸易程序，也就是让企业自己从外国第3方买「水货」进来。这正是为何被美国长期抵制的伊朗市面还看得到美国货，俄国也能如法炮制让商店还有苹果手机、三星电视可卖。
北韩在联合国制裁多年下，领导人金正恩也仍能利用外国出口管制的漏洞，让统治阶级买到西方名车、奢侈品和最新时装。
比较麻烦的是大宗物资进出口，5月底欧盟宣布俄国石油进口禁令，这方面闪避技术领先的伊朗做法值得留意。伊朗因核武计画遭制裁，2000年代和2100年代在中国协助下透过多次换船转手、绕经较远路线，让石油相关产品仍能出口，配套措施还有故意让船舶追踪设备坏掉、改挂他国船籍旗子等等。
侵乌战争以来，俄国油轮航向未通报地点的次数大增，许多油轮在国际船舶追踪系统上消失，有的开到海上漂盪、等待敢冒险得罪美欧而接纳俄油的港口和买家，有的改挂上加勒比海迷你国家圣克里斯多福及尼维斯（Saint Kitts and Nevis）的旗子。
甚至还有「混油案」，把俄国原油混入一点他国的油后改名为「拉脱维亚混合油」，这招学自委内瑞拉，将原油混装改名「马来西亚的」或「新加坡的」，以躲避制裁。
国际战略研究所指出，金融抵制是俄国最大麻烦，想闪避非美元系统的金融支付，除了用其他货币取代美元交易，还有以物易物、使用去中心化货币，也就是数位虚拟币。
俄国在占领克里米亚后就曾以克里米亚生产的谷物交换叙利亚的橄榄油，如今俄国正与伊朗商议以物易物，用前者的钢铁、矿物、农产交换后者的汽车零组件和燃气涡轮机。
至于虚拟币交易，北韩、伊朗、委内瑞拉都是这领域的洗钱专家，利用暗网、空壳公司、网路犯罪集团来进行。2月以来比特币在俄国的交易量就爬升，4月美国将几家俄国虚拟币平台、相关企业列入制裁名单。
受制裁国互助、交流技巧，加上有中、印等游走两种经济体系的大国黑骑士，确实有损西方联手制裁的效果。不过，美国也非省油的灯，仍有办法破解这些独裁者的「坏蛋联盟」。
美国政府5月表示有意放松对委内瑞拉的石油禁令，这招「抓大放小」引起这几个闪避制裁国家的内部矛盾，因为他们的出口产品相近，彼此利益冲突。委内瑞拉的石油重回国际市场，俄油恐被取代；俄油在亚洲市场降价大拍卖，让伊朗的石油2月以来在亚洲销量掉了一半。如今俄国有意出口天然气到土耳其、阿富汗，并向中国、南韩推销钢品，又会抢了伊朗商机。
换句话说，只要黑骑士数目不多、胃纳量有限，受制裁国家闪来闪去，最后难免自己打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