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教皇出访哈萨克斯坦：对话与和平之旅暗礁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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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天主教教皇方济各2022年9月13日抵达哈萨克斯坦，与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会谈。(photo:RFI)天主教教皇方济各9月13日乘机离开梵蒂冈，前往哈萨克斯坦，展开为期三天的访问，尤其是出席14日至15日在哈萨克斯坦首都努尔苏丹举行的第七届世界和传统宗教大会。根据教廷新闻室9月9日的介绍，方济各此行的重点是“各宗教和各文化界之间的对话、相遇，以及寻求和平”。但这次对话与和平之旅尚未启程已经凸显暗礁重重。一方面，俄罗斯东正教大牧首基里尔缺席使得此行原本追寻的目标打了折扣，另一方面，方济各到访时间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出现重合，两人是否会以某种形式相会握手引发诸多猜测。
由哈萨克斯坦前总统于2003年倡议发起的世界和传统宗教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但本届大会是罗马教廷首次由教皇本人亲自出席。方济各也将是到访这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第二位罗马教皇。
俄乌战争阴影挥之不去
但在已经持续半年之久的俄乌战争背景下，与东正教大牧首基里尔会晤可能才是已经85岁高龄，而且因为腿疾而行动不变的教宗亲自前来的主因。自俄罗斯军队开始入侵乌克兰的军事行动以来，方济各一直在寻找可以与普京面谈，呼吁和平的机会，他原希望借本届世界和传统宗教大会之机，与东正教大牧首会谈，推动由他牵线，与普京会谈。当然，与基里尔宗主教会晤也将意味着继方济各和基里尔2016年在古巴的历史性会晤之后，罗马教廷与东正教教会继续走出千年分裂，迈向和解。不过，明确支持普京对乌克兰发起的所谓特别军事行动的东正教大牧首最终决定不参加这次大会活动。而方济各曾迟迟不愿将俄罗斯的军事行动称作是“战争“，并避免点名普京的做法一直引发乌克兰人不满，他希冀与东正教大牧首会晤的努力也令乌克兰方面多感不安。
与习近平会晤？
方济各此次哈萨克之行另一个引人关注的看点，是他是否会与也将在此时访问哈萨克斯坦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以某种方式会面。中国官方媒体12日证实习近平将于14日至15日前往中亚，对哈萨克斯坦国事访问之后，前往乌兹别克斯坦，出席上海合作组织领导人峰会。这种时间上的重合连日来引发不少猜测。中国官方没有透漏任何消息，梵蒂冈方面，教廷新闻处9日的通报中就此表示，虽知晓中国国家主席到访哈萨克斯坦的时间，但到目前为止并未预计与教宗有关的时刻。
方济各与习近平是否会晤之所以引发特别关注，一方面因为罗马天主教教廷始终没有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但一直保持着与台湾中华民国的外交关系。另一方面梵蒂冈与北京在2018年就主教任命问题达成的协议，2020年续签之后，又到了需要续签或重签的时候。但始终没有对外公开内容的中梵主教任命协议自签字之日起，就一直引发诸多批评。中共1949年建政以来，境内的天主教信徒就分裂成官方认可的爱国教会与坚持忠于罗马教廷为最高精神领袖的地下教会。地下教会成员常年受到当局的打压和迫害，而近年来，习近平政权加紧推动所谓的宗教本土化，强调不同宗教需要顺从党的宗教观以及社会主义价值观，使得梵蒂冈2018年与北京就主教任命问题艰难达成的微妙共识面对更多批评。自今年3月起，一项中国“互联网宗教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生效，对在新冠疫情防疫限行措施下的网上传教活动加以限制，也被看作是中国政府对宗教活动的新的变相打压。
与此同时，香港教会荣休红衣主教陈日君今年五月曾短暂被捕。陈日君主教常年支持港人的争民主、护”两制“的努力，也一直高调反对梵蒂冈无视北京当局迫害宗教自由的行为，坚持与北京签署主教任命协议的做法。。陈日君将因在2019年港人大规模抗争运动中向抗争者提供支持，而于9月19日在香港出庭受审。这位90岁高龄的主教是否会因此而入狱也成为可能影响中梵关系的要素。
方济各自2013年担任天主教教皇以来，一直希望能推动教廷与中国改善关系，并前往中国访问。但2018年的中梵主教协议在何种程度上改善了中国天主教信徒的命运难以评估，而近年来伊斯兰信仰的新疆维吾尔人遭遇的迫害也将中国的宗教自由现状尽显无遗。
倘若方济各得以在哈萨克斯坦与习近平会晤，其意义无疑将是历史性的，但它要向外界传达怎样的信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