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美管制对陆晶片出口 将酿全球科技业海啸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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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政府7日宣布对中国大陆实施新的晶片出口管制。美联社(photo:UDN)
    美国政府7日宣布对中国大陆实施新的晶片出口管制。美联社(photo:UDN)

    英国金融时报(FT)分析,美国政府7日宣布对中国大陆实施新的晶片出口管制,将在全球科技业引发「海啸级」的冲击,不仅大陆企业可能被打回「石器时代」,外国厂商也将连带受到影响。业界忧心,大陆厂商可能更加积极「逆向工程」以达成技术独立,促使华府更积极管制出口,陷入恶性循环。

    依据新管制措施,凡是使用美国科技、应用于人工智慧(AI)、高效率电脑(HPC)与超级电脑的晶片,必须先获得出口许口证,才能销往大陆,且取得的条件相当严苛。

    再者,华府禁止美国公民或机构与大陆晶片生产者合作,除非取得专案批准;同时严格限制对大陆出口晶片制造工具,以及大陆可能用来自行研发生产设备的科技。

    新管制措施中有诸多项目必须与第三国的晶片制造业者合作,因为几乎所有半导体在设计时都会用到美国软体,且大部分晶片厂都有美国机具。

    大陆华兴资本公司董事总经理吴思浩表示,「不夸张地说,中国企业基本上将回到石器时代」。

    Counterpoint研究公司指出,外界能以华为作为参考标的;华为虽仍能取得某些设备与技术,但并非最先进者,而是前一代的科技,将会限制产品的功能性,即便是阿里巴巴、百度等大型科技企业,「整体研发进度也将减缓」。

    对半导体设备实施新管制措施,将打击主流制造厂商及尖端晶片生产者。美国银行分析,设备出口管制将影响过去四、五年所设计的逻辑晶片,以及2017年之后设计的DRAM晶片,「这些产品的科技比较落后,且依赖比较旧的工具与科技」。

    大陆晶片公司更担心,华府会阻止美国公民支持大陆业者。大陆国有半导体工厂人资主管表示,「这是比阻止我们购买设备更强的重磅炸弹」。他们表示,一些美国专家在工厂内身居要职,是研发科技的「核心武器」,因此必须设法把这些专家留下来。

    大部分在大陆晶片厂工作的美籍人士,都是来自美国的陆裔及台裔专家。据台湾情报部门官员估计,约有200位持有美国护照的台裔专家在大陆晶片厂工作。

    半导体材料供应商也表示,凡是提供给大陆晶片厂的材料,以及技术支援人员,现在都必须从美国以外地区寻找来源。

    新法规对大陆整体科技产业的另一项威胁,是厂商对大陆出口AI及高效率运算用晶片时,须先取得出口许可。哥本哈根商学院中国半导体业专家富勒表示,「整体目的是搞残大陆AI及HPC领域,至少在军用方面,并对商用方面造成连带伤害」。

    专家相信,大陆积极培养的AI晶片设计企业也将遭殃。台湾电子业主管表示,「如果失去AI新创企业,将流失创新动能」。

    华府ASG商战机构中国与科技专家崔欧洛表示,「新法规对半导体及相关产业带来海啸级的冲击,将会造成许多输家」,一些使用美国硬体研发AI算法的大陆企业将受创最重,包括自驾车与物流领域、医疗造影、以及用AI研究药物发现与气候变迁模拟等机构,「全面性冲击要经过一段时间才会明朗,但至少将会延缓中、美两国的创新活动,最终美国消费者与企业将付出数以亿计、甚至以十亿计美元的代价」。

    由于大陆半导体市场约占全球终端用户需求的四分之一,因此外国供应商也将受创。例如美国应用材料公司去年33%的营收来自中国,科林研发公司的营收比率也达到31%。遭到美国特别针对大陆最大记忆晶片厂商长江存储公司(YMTC),便是科林研发的重要客户。

    美银估计,由于大陆的超级电脑大量使用英特尔的高端处理机,因此新法规可能使英特尔营收受创多达10%。

    一些分析家相信,美国新法规将对外国晶片厂有利。Omdia研究公司指出,由于美国的主要动机是拖慢大陆最先进半导体科技的发展,因此台积电或英特尔将能受益。另外与大陆快闪记忆晶片厂商竞争的外国业者,例如日本的东芝记忆,也可能稍稍「得到一些好处」。

    南韩SK证券公司指出,美国未禁止晶片设备业者对在大陆营运的外国晶片厂销售设备,令南韩晶片厂商松一口气,但须先取得出口许可,仍相当麻烦。

    最受关切的是大陆将如何因应。北京一位业界人士表示,目前正处于恶性循环:美国持续加强管制,促使大陆致力于科技自主,于是美国採取更严厉的管制。

    业界人士指出,北京当局的筹码有限,最糟的情况是大陆将更大力盗取智慧财产。由于大陆已经拥有一些遭到管制的设备,因此大陆可能不理会智财权,对机器进行逆向工程,以强化内地的设备制造厂商。CCS市场研究机构指出,到头来美国可能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