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中概股，涨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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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
文｜螺旋实验室，作者丨天宇，编辑丨坚果
投资热门中概股五年，可能只会 " 赚个寂寞 "。
2022 年 8 月 1 日，腾讯的股价延续上周的颓势，报收 300 港元 / 股，单日跌幅为 2.22%。值得注意的是，此时腾讯的股价已经跌至五年前的水平。2017 年 8 月 1 日，腾讯股价报收 314.4 港元 / 股。五年时间，腾讯的股价不仅没有上涨，反而下跌了 4.58%。
事实上，腾讯的遭遇并不是个例。近两年，整个中概股群体都持续承压。以阿里为例，2020 年 10 月 23 日，其美股股价还能达到 309.92 美元 / 股的高点，但是 2022 年 8 月 1 日，其美股股价仅为 89.37 美元 / 股，相较于此前的高点下跌 71.16%。
金十数据统计的中国主要科技与互联网公司市值两年变化，更能看出中概股的集体走向。2020 年 4 月 27 日，苹果还只能 " 以一当五 "。两年后，苹果一家公司的市值不光比肩 54 家中国互联网科技企业，并且还富余 1.26 万亿美元。
曾几何时，以腾讯、阿里等企业为代表的中概股还是中国企业推陈出新的典范，很多投资者也将这些企业奉为圭臬。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近两年的众多投资者瞬间 " 变脸 "，对这些中概股望而生畏呢？
不止中概股受伤
很多人都认为中概股集体受挫，主要是因为地缘政治加剧，政策强力地定向 " 狙击 "。结合资本市场的走向来看，这种说法不无道理。
美东时间 2022 年 7 月 29 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再次更新 " 预摘牌名单 "，阿里巴巴、蘑菇街、猎豹移动等四家中概股企业被列入名单。目前 SEC 已分批次将超百家中概股列入 " 预摘牌 " 名单。
据了解，这份名单中已包括京东、拼多多、bilibili 等热门中概股，如不能提交 SEC 需要的文件，上述公司将被退市。
在 SEC 的 " 预摘牌名单 " 公布之初，投资者确实四面楚歌。比如，2022 年 3 月 10 日 SEC 曾根据《外国公司问责法》公布首批临时被识别名单。随后，中概股迎来 " 流血一夜 "，当日有二十家中概股跌幅超 10%，其中爱奇艺的股价甚至下跌了 22%。
不过随着市场对《外国公司问责法》认识越发理性，" 上榜 " 已不能引发股价震动。比如，2022 年 5 月 4 日，SEC 曾将京东和拼多多列入 " 预摘牌名单 "。当日，京东和拼多多的股价分别上涨 3.28% 以及 1.62%。
搜狐创始人张朝阳在某种程度上就道出了资本市场投资逻辑：" 搜狐公司没有要退市，所有中概股都将在这个名单里，这是中美之间的事情，几年之内还不知道结果。"
事实上，中概股集体受挫恰恰是全球互联网公司股价回调的一个缩影。随着美联储不断上调联邦基金利率，此前浮躁的资本纷纷 " 退潮 "，寻找新的锚点。纳斯达克互联网股指数自 2021 年下半年以来就不断下跌，目前已降至年内最低点。
从单个公司来看，美国互联网公司的表现同样不尽如人意。财报显示，2022 年 Q1，亚马逊净销售额为 1164.0 亿美元，同比仅增长 7.3%，不光创二十年来最低增速纪录，并且净亏损还达到了 38.44 亿美元。受此消息影响，亚马逊股价单日暴跌超 14%。
中概股开始 " 去伪存真 "
虽然地缘政治加剧、疫情持续蔓延是促成中概股受挫的偶然因素，但是从行业维度来看，由于实体资产相对较小，此前大部分中概股都靠 " 故事 " 续命。随着红利逐步退却，资本越发理性，故事没能 " 讲通 " 的中概股 " 跌跌不休 "，其实也有一定的必然。
QuestMobile 披露的《2022 中国移动互联网春季大报告》显示，截止 2022 年 3 月末，中国移动互联网月活规模为 11.83 亿，同比仅增长 1.8%。这说明，中国移动互联网的红利已经消逝殆尽。
以拼多多为例，2022 年 Q1 财报显示，截至 2022 年 3 月末的 12 个月内，其活跃买家数为 8.819 亿，同比仅增长 7%，再无此前双位数的增速。考虑到拼多多此前一直在讲 " 下沉市场 " 的故事，流量增速放缓，很可能会影响其营收增速。
不过与拼多多起码跑出了正向的现金流不同，许多曾经热门中概股在流量萎缩、资本冷静后，甚至无奈地倒了下去。
以生鲜行业为例，2022 年 7 月 28 日，关于每日优鲜" 解散 " 核心业务的传闻在网络上甚嚣尘上。随后，每日优鲜的股价一字下跌。2022 年 8 月 1 日，每日优鲜股价报收 0.1 美元 / 股，不到一周时间，股价已 " 腰斩 "。
对此，魅族科技前高管、怒喵科技创始人李楠评论道，每日优鲜最厉害的点在于，去纳斯达克收割了美国投资者，" 还是直接割到死，就没给跑路机会。"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中概股企业都像
一样，只能靠 " 故事 " 和资本续命。经过多年的稳步经营，其实大部分中概股企业都已经探索出了成熟的商业模式。
以京东为例，财报显示，2022 年 Q1，其净收入为 2397 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 18.0%；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Non-GAAP）经营利润为 47 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 32.8%。截至 2022 年 3 月末，京东的活跃购买用户数为 5.805 亿，同比增长 16.2%。
入冬的资本市场以及部分中概股的亮眼表现，让美国投行反复 " 变脸 "。2022 年 3 月初，摩根大通发布了看空中概股报告，但是到了 2022 年 5 月中，其又发布了对中概股 " 全面看多 " 的报告。不光发布报告，摩根大通还真金白银地支持中概股。
晨星数据显示， 2022 年 Q1，摩根大通的旗舰中国基金分别对腾讯、美团、京东进行增持。其中对京东加仓 12.54 倍，加仓后，京东位列旗舰中国基金的第四大重仓股。
未来需要夯实 " 硬实力 "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中概股近两年持续承压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此前，在资本的鼓吹下，大部分中概股企业都盲目地 " 讲故事 "，相对忽视了市场的真实需求。而随着资本越发理性，以每日优鲜为代表的小部分中概股企业，也面临 " 故事讲不通 " 的困境。
同样的道理，过去十几年，移动互联网不缺的就是源源不断的流量，但是随着智能手机逐渐饱和，移动互联网的流量红利也开始逐步退却。这也对此前过于依赖流量的中概股企业提出了一定的考验。
好在，大部分中概股企业均看到了资本市场的上述担忧，因而有意识地 " 脱实向虚 "，希望夯实自己的 " 硬实力 "。
以腾讯为例，财报显示，2022 年 Q1，其腾讯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营收 428 亿元，同比增长 10%，占总营收的比重达到了 32%。此外，腾讯研发支出达 153.8 亿元，同比增长 36%。过去 3 年，腾讯在研发上已经累计投入超 1366 亿元。
对此，腾讯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曾表示：" 产业互联网对经济社会的影响是全面深刻的。后疫情时期，我们要把产业互联网放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历史大潮中来谋划，从国家战略的高度重点推进，不断壮大数字经济。"
无独有偶，素有 "App 工厂 " 之称的字节跳动不光紧锣密鼓地布局产业互联网，甚至还希望搞定科技行业最底层的芯片技术。
2022 年 7 月初，" 投资界 " 发文称，字节跳动正打算自研芯片，目前正以三倍薪资，从华为海思、高通、ARM 等公司挖人。7 月 19 日，字节跳动公司发言人表示，" 因为无法找到能够满足其要求的供应商 "，公司正考虑设计自己的芯片。
字节跳动试图夯实底层技术，很可能是因为一级市场的投资者不再看好其此前 " 重算法，轻技术 " 的业务模式。网易科技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称，最近几周，字节跳动的估值跌破了 3000 亿美元，同比至少下跌了 25%。
总而言之，虽然在地缘政治的压力下，越来越多的中概股选择以双重主要上市的方式回归港股。但是归根结底，中概股受挫，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大多数公司此前的业务模式过于依赖资本与流量，因而很难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不过好在，大部分中概股企业已经认识到了自身业务上的困局，因而开始 " 脱实向虚 "，逐步构建技术上的核心竞争力。随着资本市场大浪淘沙，想必未来将有少数中概股企业能涅槃重生，屹立于世界科技之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