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排放了最多的温室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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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候跟踪联盟估计,中国张家港的沙钢集团钢铁厂排放的温室气体比地球上任何其他钢铁厂都多。(photo:NYTimes)
    气候跟踪联盟估计,中国张家港的沙钢集团钢铁厂排放的温室气体比地球上任何其他钢铁厂都多。(photo:NYTimes)

    在中国东部,从上海沿长江而上,有一个庞大的工厂综合体,每年生产数千万吨钢铁的同时,排出大量使地球变暖的气体。

    该工厂的所有者没有透露其排放量。但现在,研究人员表示,通过从太空往下看,发现该工厂的排放量可能高于地球上任何其他钢铁厂。

    以下是他们采用的方法。

    他们的估测来自气候跟踪联盟(Climate TRACE)周三发布的一份新全球排放纲要,该非盈利联盟由环保组织、科技公司和学院科学家组成。气候跟踪联盟表示,通过使用软件从卫星和其他来源搜索数据,它不仅可以预测整个国家和行业的排放量,还可以预测单个污染设施的排放量。它对钢铁和水泥厂、发电厂、石油和天然气田、货船、养牛场进行了编目——共72612个排放源,而且还在不断增加,这是一个超本地化的人类活动地图集,这些活动正在改变地球的化学过程。

    几十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测量大气中二氧化碳、甲烷和其他温室气体的浓度。他们了解到全球平均水平上升了多少,他们还了解到燃烧化石燃料是主要驱动力。他们试图更精确地将排放量归划到不同国家的具体行业和公司,在这里,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政府和组织没有在每个烟囱和排气管上安装监控设备,因此他们通常使用测量经济活动来预测排放量:燃烧了多少煤炭,生产了多少钢铁,道路上的交通量。然而,这样的估计并不总是准确的,很难避免重复计算。

    美国宇航局及其日本和中国对等机构的卫星可以测量其下方气柱中的温室气体含量,但云层和夜间黑暗阻碍了他们的观测。卫星测量并不能直接表明气体的排放地点或时间。各种气体混合在一起,又被天气吹散。它们在天空中徘徊多年,甚至几个世纪。

    联合国要求各国报告排放量以指导全球气候谈判,例如本月在埃及举行的气候峰会。但对许多政府而言,将排放量全部汇总起来是一项挑战,更不用说自定气候目标的公司和城市了。

    “我们今后能否应对气候变化,以及避免最危险的气候效应,都取决于我们能否取得可靠数据,”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环境政策专家徐安琪说。“我们需要有能力进行测量,以便我们能够管理它们。”

    针对钢铁厂,气候跟踪使用卫星测量高炉发出的热量,从而估算出产量和排放量。(photo:NYTimes)
    针对钢铁厂,气候跟踪使用卫星测量高炉发出的热量,从而估算出产量和排放量。(photo:NYTimes)

    气候跟踪联盟表示,它可以生成比现有数据更具时效性的估算值,并且较少依赖各国政府报告的排放量信息。它主要通过挖掘卫星图像和其他数据来更精确地衡量各个设施的生产活动,然后估算它们的排放量。

    例如针对钢铁厂,气候跟踪使用卫星测量高炉发出的热量,从而估算出产量。(那家中国钢厂——沙钢集团——拒绝置评。)而对于发电站,他们使用烟囱飘出蒸汽的卫星图片来预测发电量。

    气候跟踪的分析显示,各国石油天然气产业的排放远高于此前的报告,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少报了来自燃除(燃烧多余的甲烷)和称为“超级排放事件”的大规模泄漏导致的排放。不过该组织研究员之一盖文·麦科尔米克说,在其它领域,气候跟踪的估值与已有的数据大致相符。

    麦科尔米克说,在掌握了具体到场地的排放数据后,可以清楚地看到,仅仅通过减少最大排放源的碳足迹,就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缓解全球变暖。创始人之一、前副总统艾尔·戈尔说,气候跟踪已经开始与墨西哥、巴西、南非、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六个地区政府合作,提供有关当地排放的信息。

    CDP北美区企业和供应链主管西蒙·菲仕维希尔说,更细分的数据有助于企业进行供应商比对,从而尽可能减少它们的气候足迹。CDP是一家收集企业环境影响相关信息的非营利组织。

    “我们知道现在有一场气候危机;这个不需要排放核算就知道了,”他说。“排放核算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地方需要做决策,需要采取什么行动。”

    气候跟踪的分析显示,各国石油天然气产业的排放远高于此前的报告,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少报了来自燃除和称为“超级排放事件”的大规模泄漏导致的排放。(photo:NYTimes)
    气候跟踪的分析显示,各国石油天然气产业的排放远高于此前的报告,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少报了来自燃除和称为“超级排放事件”的大规模泄漏导致的排放。(photo:NYTimes)

    气候跟踪的其他资助人包括世代投资管理的合伙人,这是一家由戈尔创办的公司;谷歌的慈善部门;前谷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的慈善基金会;以及他的妻子温蒂,硅谷风险投资家约翰·多尔及其妻子安。气候跟踪的合作方包括澳大利亚铁矿石巨头安德鲁·弗雷斯特创办的明德鲁基金会。

    麦科尔米克说,气候跟踪“完全没有”商业化的打算。

    由于科学同行审议需要耗时数年,气候跟踪在提交审议前已经将其数据和方法公之于众,这一点也符合该组织的科技业背景。麦科尔米克说他和合作方打算根据他们的研究尽快拿出一篇论文。

    为什么不先出论文呢?“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在着火了,”麦科尔米克说。“我们坚信一切都需要反复核查,但不认为需要‘等上几年再发表’。”

    这样的方法让一些科学家感到警惕。新西兰政府研究机构GNS科学的科学家贾思琳·特恩布尔说,气候跟踪还“需要做很多工作”证明其数据的质量,不过她形容这是个“激动人心”的项目。特恩布尔参与领导了世界气象组织的一个倡议行动,帮助科学家向政府提供有关排放的信息。

    位于巴黎附近的气候和环境科学实验室的研究员菲利浦·西埃斯参与领导了碳监测,一个追踪每日二氧化碳排放的项目。他称气候跟踪的方法“前景很好”。但是他说,“任何没有同行审议的东西,我都会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