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 中医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 发表时间:
    , 文章来源:UpMedia, 新闻取自各大新闻媒体,新闻内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

    香港一间中药铺(2008 © Daniel Go , Preparing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 Flickr, CC BY-SA 2.0.))(photo:UpMedia)
    香港一间中药铺(2008 © Daniel Go , Preparing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 Flickr, CC BY-SA 2.0.))(photo:UpMedia)

    「中医」这个词是在清末民初才产生的,就是因为有了西医,然后大家才把不是西医那些东西划在一起算成是中医。「中医」这个词产生的道理跟「国学」是一样的,而且最初也不叫「中医」,叫「国医」。

    从清末民初到三十年代国民党南京政府开始整顿医学执照的时候,中医一般都以「国医」自称,用这个「国」字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合法性,但是效果并不大,真到登记的时候和通过考试制度整顿医学执照的时候,国医一直是处于下风的。

    虽然从民间角度来讲,中医和西医好像中西平等;但从官方的角度来讲,只有西医才算医学,医生就是指的是西医,国医也好,中医也好,基本上没戏。只有共产党和一些边缘人物才提出,在没有钱的边远农村之类的,也要给国医一条生路。

    (延伸阅读:冬令进补先补肾!医师眼中「8 款」超优黑色食材 抗老提高免疫力)

    清末以前,西洋势力和西医进来以前,是没有「中医」这个概念的。后来被发明成「中医」的那些东西,在明代或者是唐代,有很多都被认为是婆罗门医学、回回药方或者是海上方之类的。直到后来西洋的最新技术输入时,原先前面那几波内亚的、印度的、波斯的输入一下子都被忘记了出处,被说成是自己的「国医」了。

    这就像明末清初的士大夫杨光先说的,「宁可使中国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国有西洋人」,但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忘了,自己祖上其实就是回回人。在耶稣会进来以前,回回人的地位也就是相当于西洋人。「中医」也就是这样制造出来的。先有西医,然后才有「中医」,「中医」的发明是被动应付西医的一种手段。

    宋以前中医无分科之说,有之自回回始。《元史》提到:「元大德六年丙子,升广惠司正三品,掌回回医药。」蒙古人所说的「回回」,泛指西亚内亚,包括犹太人和叙利亚基督教,这些人都比东亚人医术高明。外来的「也里可温教」 等于是蒙古人的专职医学部落,相当于内亚海洋时代的协和、雅礼和华西医院,最后随着朱元璋革命而消亡,遗产则被李时珍改造为公私合营的「中医」。

    后来的发展就如同东亚人学不会来自伊朗钖斯坦(Sistan)的冰糖技术,最终就像瓦房店的学徒离开日本工程师一样,干脆在甘蔗水里加面粉,偷工减料导致最后技术失传。

    (延伸阅读:爱困起不来?当心身体慢性发炎!名医教你「五招」摆脱发炎体质)

    国医或者中医既然是多种成分混合的产物,所以谈论传统或者不传统,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唐代《新修本草》列举的外伊朗药物,在明代的《本草纲目》就变成「自古以来」了,其中包括沉香、木香、藿香、苏合、阿魏、黄丹、龙血、卤砂、安息香、底也迦(一种解毒膏药)、石蜜。

    因此,所谓「传统」到底指的是中亚的、印度的、伊斯兰的还是什么其他地区的传统呢?或者仅仅是指非西方地区的传统?

    然而非西方的医药本身也包括大多数传统的东西,像柳树皮中的阿司匹林这样的东西,或者奎宁(又称金鸡纳霜)也是从树皮提取出的东西,它到底跟中医中原先包括的同样是植物性来源的药品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说一个是传统,另一个就不是传统呢?如果说是用现在的科学方法来衡量的话,那么西医当中也只有一部分,恐怕也只有是十九世纪末叶那一部分才可以称得上是现代化的东西。

    *(photo:UpMedia)
    *(photo:UpMedia)

    【作者简介】

    长于新疆,而独以川人自属。尝操宋慈故业,而自授史学。刀下阅尸,笔下着史。以其独特的理论体系,致力于用宪制演化的角度研究历史,并投入民族发明的推广。他在大众史学及网路场域拥有巨大影响力,其学说被支持者称为「阿姨学」。现为旅居美国的自由作家。

    最新着作为「逆转的文明史」系列,分别为:《美索不达米亚:古老的人类文明曙光如何熄灭,堕落成今天伊拉克洼地?》及《罗斯大地:成为欧洲而不能,逃离亚洲而不得的俄罗斯演化史》。

    另着有「逆转的东亚史」系列作五本,分别为:《吴越与江淮》、《巴蜀、滇与夜郎》、《晋、燕、齐》、《上海自由市》、《满洲国》;「民族发明学的世界史」系列作三本:《叛逆的巴尔干》、《欧洲的感性边疆》、《中东的裂痕》;「近代史的堕落」系列作三本:《晚清北洋卷》、《国共卷》、《民国文人卷》。

    其他还有《经与史》、《远东的线索》、《民国纪事本末》、《文明更迭的源代码》、《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等。除了着作等身,刘仲敬还译有大卫.休谟(David Hume)的《英国史》、汤玛士.麦考莱(Thomas Babington Macaulay)的《麦考莱英国史》等西方历史学经典作品。